“反了,老子不给你们点颜色,真忘了谁是官谁才是匪了!”
本来只是在肉搏的官差拔出了长刀,扯着嗓子高喊一声,“弟兄们,收拾他们!”
一嗓子吼出声,所有的官差、犯人和谢辞渊麾下众人全都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连敌我都分不清了,见人就打,捞起东西就砸。
女眷们一开始被吓得瑟瑟发抖,后面也干脆扯着头发互相撕咬起来。
而云九倾和谢辞渊的马车显然成了那些积怨已久的犯人和官差们共同的目标。
一群人跟丧尸似的,哪怕都已经打红了眼,激动得都敌我不分了却还不忘往谢辞渊和云九倾的马车上铺。
云九倾在马车里看着谢辞渊都要笑了,“你猜他们在等什么?”
之前吃饭的功夫云九倾已经将温氏的话全都告诉谢辞渊了,这会儿谢辞渊听到她意味深长的问话,不假思索道:“或许,在等你拿枪出来,像是当初那般震慑他们?”
云九倾无比顺滑地接过话茬,“然后再最好趁机抢了我的枪他们好去研究一番?”
谢辞渊肯定地点点头,“若非如此,这出闹剧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也是难为他们了,为了逼我用枪,竟然使出如此牵强又搞笑的手段。”
谢辞渊呵呵一笑,“体谅一下他们吧。
过了此驿站,便是三响岭,在三响岭他们又不敢惹我们,这寸草不生的大漠之中冒出来一群刺客会更奇怪的?”
云九倾啧了一声,“我要不满足他们一下?
这耽搁下去,咱们什么时候能到三响岭?
再说了,玄烈他们几个跟这些傻子打太久了,会变傻吧?”
谢辞渊总是会被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表述方法逗笑,知道她是担心玄烈他们,温柔地安抚她,“稍安勿躁。
虽然我们都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你不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吗?
三县令将至,长平王大军又即将回到封地,这一场混战看似是为了抢一顿吃食,你耐着性子看一会儿,可有的看头呢!”
云九倾当然知道这支流放队伍里众人都是各怀心思,听得谢辞渊这别有深意的说法,也就耐着性子点了头,“也罢,我便陪你看这一出好戏。”
马车帘子有点碍眼,干脆掀开帘子光明正大地看戏。
冲着马车来的人不少,她以为大部分都是冲着谢辞渊来的,不想,她这一看,一根灵活又干净的,完全不符合流放队伍这个环境的白绫从天而降,精准地缠住了她掀帘子的手。
猛力一拽,云九倾察觉到白绫主人的力量,想反抗的心思立刻压了下去。
柔弱的顺着白绫跌下马车前还不忘给谢辞渊打个手势,想追出来救她的谢辞渊硬生生被云九倾强势地摁了回去。
而云九倾也没有真的一怂到底,被白绫拽出马车后她反手握住白绫就迎过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用这白绫的居然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一身黑色劲装,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驿站的,方才他便是从驿站内冲出来直奔云九倾而来了。
彼时他就站在驿站的门槛上,见自己的武器被云九倾抓住,他冷哼一声,“的确有点儿能耐,不过也就如此了。
跟爷走,爷助你摆脱戴罪之身!”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云九倾看得生理性不适。
“多大脸啊,敢在你九爷面前自称是爷,想带我走,有那能耐吗?”
云九倾说着将白绫丢给对方,飞身而起,膝盖就往那人面门顶过去。
那人迅速上去前,在云九倾的膝盖顶在他面门之前手中的白绫甩了出去。
明明是柔软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材质,在他手里却甩得猎猎生风,那动静比鞭子还厉害。
玄烈几个见状想过来支援,云九倾见状,冷喝一嗓子,“玩儿你们的”,捡起驿站门口立着的一根木棍就挥舞了过去。
粗糙不平的木棍飞速挥舞着将白绫缠在上面,云九倾用力一拽,直接将人拽到了面前。
那人连忙做防御状,云九倾却直接拔枪,嘭的一声,男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旁侧出现,长剑直直冲着云九倾的胳膊砍了下去。
云九倾反手扣下扳机,嘭的一声,那人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黑洞洞的窟窿一点点倒了下去。
而两个人相继倒下并没有打消那些人抢夺手枪的念头,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人出现。
云九倾逐渐意识到了什么,“跟我玩儿葫芦娃救爷爷呢这是,可惜我不是蛇精!”
等到下一个试图抢夺手枪的人出现,她直接将人往驿站远处引过去,看着对方故意露出破绽,她却没有开枪,而是一个手雷直接丢到了驿站西厢房的位置。
轰隆一声巨响,那个引着她开枪的黑衣人都愣住了。
“该死!
你是故意的!”
发现云九倾不仅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意图,还毁了他们临时的大本营,那个黑衣人再不故意卖破绽给云九倾,提着剑杀气腾腾地冲到了云九倾面前。
云九倾亦提着剑迎了上去,剑锋相触的瞬间火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