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神情不变,甚至没有寻常人严刑逼供时的冷冽,“你可以不说,我会让你清晰的感受到呼吸被剥夺的每一个瞬间,直到你咽气。
当然,你若是挺不住了,可以开口,我也不介意的。”
玄羽这话说完就真的不再逼问那刺客了,专心的蹲在那刺客面前摆弄那根丝线。
不远处的厮杀还在继续,和那边激烈的厮杀相比,他们这边安静的让人心慌。
来的刺客不少,官差们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被绑在一起的犯人们死的死,伤的伤,有人藏不住了,“你快给我们解开啊,把刀给我们,我们来帮你们打退刺客!”
“还愣着干什么,这么多人全都死了,你们拿什么交差!”
……
犯人们急切的呼喊着,官差们也顾不得他们会不会跑,一刀砍下去,犯人们私下逃窜开来。
有人捡了遇害的官差的刀跟刺客厮杀起来,有人费力躲藏。
云九倾的眼神就像雷达一样盯着全场的人,发现那些人动起来后袁河天也出手了。
就在她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些犯人,试图找出哪些人是林湛和王靖康的暗桩时却意外的发现宁三爷和宁若愚父子居然也动手了。
不出意外,宁若愚一动手就是奔着宁若冰去的。
可宁三爷竟然丢下自己的妻子和母亲,直奔着犯人们的方向去了。
云九倾一双眼睛瞬间定格在了宁三爷身上,谢辞渊注意到了云九倾忽然的安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很快就意识到她在看什么了。
令人一起盯着宁三爷,眼睁睁的看着他突破重围,冲到一个平平无奇的犯人面前,以绝对保护的姿态拉着那人向安全地带避让。
云九倾眼睛微眯了眯,“我若是没记错,那人是刑部员外郎严峻尧吧,他好像是因为弹劾新帝才被流放的,他跟你这位三舅舅私交很好嘛?”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私交好不好的问题了,云九倾看得出来,宁三爷几乎是在以护主的姿态保护那严峻尧。
谢辞渊冷笑一声,“宁家人自持身份,从不与寒门出身的官员们结交。
而这位因弹劾新帝而获罪流放的员外郎,却是邓相的门生,以锦衣卫之身入刑部,短短半年官升四级。
本王想,能让素来明哲保身的宁三爷主动搭救一个他看不上的人的,恐怕只有宫里那两位了吧?”
身为宸妃的娘家人,谢辞渊的亲舅舅,宁三爷勾结新帝和太后来算计自己的亲外甥,这无疑是一件令人极其愤怒的事情。
可有宁老夫人的先例在,云九倾这会儿竟是出奇的冷静。
“看来,我们不用愁到不了北荒了。”
新帝和邓太后让宁老夫人、宁三爷这些人跟谢辞渊一起流放,甚至连丞相都安插了人手,无非就是想找出谢辞渊残存的力量,要么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要么据为己有,壮大自己。
无论是哪种目的,前提都是谢辞渊抵达北荒,与他的旧部取得联系,否则他们后续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
谢辞渊含笑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这一路只要保证自己不受皮肉之苦就好,其他的,完全不必担心。”
话音才落,就听玄羽道:“王爷,王妃,你们怕是放心的太早了,惦记您性命的,可不止新帝一人。”
云九倾顺势瞥了一眼,那个被留下来问话的刺客已经死了。
她双眼锃亮,“问出来了,那地宫的主人是谁啊?”
说实在的,云九倾对今日这波刺客的来历一直都很迷惑。
他们是真的想杀了谢辞渊,但却又不仅仅是想杀谢辞渊。
哪怕是现在,在宁三爷等暗桩出手后刺客们已经落了下风了,他们杀人灭口的动机还是很明显。
云九倾大概可以确定这些刺客和栖霞观地宫的主人派来的,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是谁。
玄羽则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吐出一句,“问出来了,那地宫的主人是淮阳侯杨度。
他们在四年前休了那座道观用于储存物资,给谋逆的叛军做中转站,没想到我们会去避雨,怕走漏风声,就干脆派人来杀人灭口。
左右队伍中有一个王爷,犯人们死了也可以甩锅给那些想杀王爷的人身上,完全不怕被发现。”
谢辞渊默然良久,说出口的话却与今日之厮杀和栖霞观地宫毫无关系。
他只问道:“淮阳侯杨度,祖上可是陪高祖皇帝打江山的中山王杨振?”
玄羽不明所以的点头,“正是此人,开国之初还被高祖皇帝封了誉国公,其子后来在兰阳犯下巨大贪墨案,才被贬为侯爵的。
属下还听说杨家被贬后一直在喊冤,倒是没想到他们真敢造反……”
谢辞渊忽然笑了一下,“杨家人素来记仇,且擅鼓动人心,当今淮阳侯府老夫人还是皇商出身的沈氏之女。
看来,咱们的新帝有一段时间要顾不上我们了。”
云九倾和玄羽都有些难以理解他是从哪儿得出这个结论的,不过很快也没什么精力去想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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