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姩跳下高墙后,把腿给摔伤了,小脸也灰扑扑的。
跛着脚没头没脑跑着,姜姩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欲亲王府很大,白墙黑瓦把她困在里头再也出不去。
姜姩不敢往光亮处跑,一路朝着后院黑漆漆的院落走去。
脚踝处生疼,每走一步都是折磨,因着一直被娇养呵护,皮肤细腻,脚底轻松被各种石子磨破。
地上隐隐约约有着血印。
她漫无目的乱闯,头发也凌乱不堪,几缕发丝和着眼泪混在一起,粘在她脸上。
刚刚拐过一条黑漆漆的长廊,就听不远处有许多混乱的脚步。
她知道,定是谢长砚派人来搜了。
姜姩看了看四周,见到有一个大缸,水面上飘着几片水莲与荷叶。
她不顾这水肮脏,整个人浸了进去,水没过头顶,姜姩屏住呼吸,耳朵时时刻刻听着外面的情况。
就短短几秒,江壹江贰便带着人走了过来,幸好这缸不起眼,没有发现她。
姜姩憋的要窒息,忍了许久才敢出来。
全身湿透,头发还沾上了青苔,也是夜深要下大雨,狂风刮起冷得刺骨。
她走了出来,踉踉跄跄往着另一个方向走,她要回家,要找爹娘和阿兄。
越往西走,屋子院子越破败凄凉,还有些阴森,她吓的大气不敢喘,很怕蹦出个鬼来。
走得双腿发软都没有走出这欲亲王府,姜姩实在没力气。
便误打误撞进了一个院落,这里杂草丛生,一丝生机也无。
夜深后乌云密布,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赤着脚,不小心被荆棘刺破,又因太过害怕只知一味抽动挣扎,脚底鲜血淋漓。
她忍着剧痛,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天空忽然响起惊雷,大风刮得树木沙沙作响,顷刻间大雨滂沱落下。
姜姩精神紧绷了许久,才渐渐缓过来,脚踝脚底的剧痛袭满全身。
她颤抖的伸手摸了摸,脚底还有刺嵌入皮肉,很痛很痛。
“爹!娘!阿兄!我害怕,我想回家我想你们了……”
她抱着自己的双膝,身子抖个不停。
姜姩冷极了,哭声越来越大,撕心裂肺,夹杂着许多委屈。
“行简,你什么时候才回来,行简……”
她仰望着漆黑夜空,声泪俱下。
正当哭的正凶时,肩膀忽然不知被什么碰到,仿佛是一只手。
她顿时收起哭声,缓缓侧目看去,这是一双丑陋狰狞的手,似乎被火烧过,没有指甲,光秃秃的。
姜姩忍着恐惧慢慢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女子,一名脸上满是疤痕的女子。
她披头散发,身着一件红色衣裳,风刮了过来,头发纷纷扬扬飘起。
“姑娘,你怎么了?”
这红衣女子还开口说话,虽然目光带着关切和好奇。
可落在姜姩眼里,这是索命的厉鬼。
“啊!鬼!”
她大喊大叫,整个人被吓到五官乱飞。
姜姩吓到腿软,没跑几步就摔了。
红衣女子急切的跑过去查看。
姜姩眼睛睁得老大,哆哆嗦嗦着大喊大叫,四肢一直在扑腾抗拒。
红衣女子怔住,只能退到走廊上。
大雨浇透了姜姩整个身子,她爬着往大门去,视线模糊间又看到走廊间有个奇怪的东西。
她是不想看的,可那个东西说了话:“采蝶,怎么回事,带我看看。”
声音沙哑不已,似吞了刀片一样。
姜姩胆战心惊,她想站起来,可腿不听使唤,这欲亲王府,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红衣女子走了过去,从屋里拿了雨伞,抱住那个奇怪东西过来。
姜姩手刚刚碰到门槛,就听身后又传来这声音:“姑娘,你要去哪里,不如回我屋里躲躲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鬼勾魂?她不能去不能答应,甚至不能回头看。
姜姩一言不发,奋力爬过门槛。
名唤采蝶的有些心急,便走到她面前,姜姩终于站了起来。
却又是吓瘫坐在地上,尖声呐喊:“鬼!”
她牙齿颤得咯咯作响,脸色苍白不已,身子抖如筛糠。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只因她方才看到了类似于人彘的东西,采蝶手里抱着一个人。
却不是一个正常人,手脚被砍断,脸上是各种疤痕,完全看不清五官。
只有一双眼睛可以看到,只是这眼睛通红,眼珠也翻上前。
一头白发披着,身上还散发刺鼻腥臭的味道。
采蝶和手里的人都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江壹寻着声音赶了过来。
……
属砚阁中。
姜姩被人换了衣裳躺在暖和的被子里,可她在昏迷中依然瑟瑟发抖,嘴里含糊不清。
刘启舟看着她一双娇小玉足底全是伤痕,不免有些心疼。
小心翼翼挑着刺,敷好药包扎。
谢长砚脖子不再流血,椭圆咬痕伤口很是明显,他静静翘起二郎腿坐着,一言不发,可眼神却是很渗人。
手里端着茶盏,时不时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