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镇深第二日去村长家走了一圈,回来说宅基地可以批,但面积不能那么大,只能占用一亩半土地的位置。
这还是陆主簿多批了一些,直接把闫家三个成年男人都算进去,按照三户批复,不然农户人家,根本不可能超过半亩。
楚潇一阵无语,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前院后院加起来大概就是半亩。
一亩半别说五进的院子,怕是两进的都不够。
楚潇叹气,突然就没了赚钱的动力。
但现实如此,他也不能强求:“那就这样吧,明年开春咱们就动工。”
闫镇深看出夫郎的失落,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沉吟了好半晌才道:“对不住,是我……”
楚潇立马捂住他的嘴:“又想胡说八道什么?一亩半的宅基地,那可是将近一千平,在我们基地,就连管理者都住不上那么大的房子。”
闫镇深被捂着嘴说不出话,只能眨了眨眼睛。
楚潇觉得他深哥卖萌的样子还挺可爱,笑着道:“我很满意,深哥给我盖大房子,比楚老二家的大上好几倍。”
闫镇深拉下楚潇的手:“那五进大宅子。”
“要那么大做什么,出来找个人都要跑上二里地,难不成深哥是想三妻四妾,一人一个院子?”楚潇抬头质问。
闫镇深:“……”他冤不冤啊。
“想都别想。”楚潇哼了一声。
“不想,我只要夫郎。”闫镇深说不来什么甜言蜜语,只能用行动表示。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路程雪的婚期。
陆之承骑着高头大马进村,引来不少人围观,一个个都说这闫家运气好,捡了个姑娘都能赚不少彩礼。
可当那一排排的嫁妆抬出去的时候,这些人又傻眼了,这又不是自家女儿,这陪嫁是不是太多了。
路程雪也是没想到楚潇居然悄摸的给准备这么多嫁妆,嫁女儿必备的棉被就六床,还有好几套棉衣。
陆家提亲的东西,除了放不住的吃食,也几乎都给带了回去。
再加上一些七零八碎的,整整堆满一个牛车。
当时陆之承给的十两彩礼钱,路程雪说拿出五两帮忙置办嫁妆,另外五两全当是程雪孝敬干爹干娘。
可如今看来,这些东西何止五两,怕是十两也不够。
在上花轿前,楚潇又拿出个荷包递给她:“这是傍身钱,我自是信得过小叔人品,但你是我楚潇的妹妹,去了夫家总该有些傍身的银子。”
路程雪推拒:“潇哥哥,我知道你对程雪好,但这银子我真不能再拿了。”
楚潇看着一身红嫁衣,妆容精致的姑娘,笑了笑:“长着赐不可辞,我是你哥,你得听我的,不过出嫁可别完全从夫,这汉子该收拾就收拾,小叔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我让踏雪咬他。”
路程雪也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她扑到楚潇怀里呜呜的哭个不停。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但心中的委屈却怎么也无法消弭,以为至此再无亲缘,如今她知道,牵挂你的也许并非都是血脉相连之人。
“谢谢,哥。”
楚潇拍了拍她的背:“可别哭了,在哭妆就要花了。”
“嗯。”
路程雪被一脸傻笑的新郎官抱上花轿,还依依不舍的跟三妹告别:“你无事就来看我。”
“程雪姐姐,我会的。”三妹不舍的直掉眼泪。
姑娘出门子,家里只能兄弟送嫁,所以跟着去的只有闫镇深和闫镇南两兄弟。
看着花轿越走越远,赵桂芝也忍不住抹眼泪:“这一起待久了,还真是舍不得。”
楚潇打趣:“那三妹出嫁,你岂不是更难受。”
赵桂芝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闫三妹摇了摇头:“总要习惯的。”
家里突然少了个人,一时间确实都有些适应不了,当然最不适应的就是闫三妹。
终于有个和她同进同出,同吃同睡的姐姐,如今又只剩下自己。
连续两日人都有些郁郁的,直到路程雪三日回门她才有了点笑模样。
陆之承跟闫家父子聊着家常,路程雪就被闫三妹拉去了厨房。
赵桂芝正准备生火做饭,笑着问:“程雪,在陆家可还习惯?”
路程雪害羞的低头:“父亲待我很好,青哥儿也很懂事乖巧,昨日也见到小北,就是他为难了半天不知该怎么称呼我。”
说到这个,就连赵桂芝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乱叫一通也无妨。
可现在路程雪也算是半个自家人,而他家小北那臭小子,明显是赖上青哥儿了,陆主簿从不多言,看来也是不反对,也想结成娃娃亲。
现在这辈分,当真是乱的可以。
赵桂芝也就不提此事,而是问道:“你爹娘可有去找过你?”
路程雪摇了摇头:“不曾。”
自从上次断了亲,路家父母的确一次都未曾出现过,倒是路程雪回去看过几次她爷爷,父母也都避而不见。
如今她日子过的顺遂,爷爷心里大石落地,身体反倒好了一些。
“吃过午饭也该去看看你爷爷。”赵桂芝提醒道。
路程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