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牛车回来时已经不早了, 赵桂芝这边将菜洗好,就等着羊骨回来熬汤,牛车一进院子赵桂芝就喊着闫三妹清洗,水已经烧开,直接下锅炖就行。
楚潇坐在灶台前烧火,因着外面实在太冷,他动都不想动,毕竟只有这里才是最暖和的。
闫镇深将牛车栓去后院,这才拿着三个汤婆子进来,赵桂芝看到自然是高兴的,但嘴里还是说着他乱花钱。
羊骨要想炖的软烂自然用的时间也要久一些,等到吃饭时天都已经黑透。
虽说天已经黑了,但大家到并不是很饿,村里人冬日一般都吃两顿饭,闫家现在还是吃着三顿,日头变短,每顿饭时间间隔也短,平时晚上都是吃些清淡的。
今日这羊肉锅端上来,大家围在一起吃喝,羊肉确实有暖身的功效,楚潇吃完都觉得暖洋洋的。
就是除了暖身或许还有别的功效,楚潇又被翻来覆去到半夜。
夜里雪渐渐变大,早上出门就能看到远处山上白皑皑的一片,院子里倒是没有太多的雪,太阳一晒更是很快化成了水。
闫镇深起的早,这在后院重新搭牛棚,保暖做不好,到了冬日这些长毛的牲畜也是受不住冷的。
楚潇溜溜达达来到后院,狼崽从踏雪长毛中露出一个头,随即蹦跶着跑了过来。
狼崽毕竟也才几个月大,跟大狗比更是受不住寒,每天晚上都是睡在踏雪身边,被长毛盖着倒是也不冷。
后院雪化了后地上有些泥泞,狼崽一爪子扑在楚潇腿上,两个黑爪印就这么印了上去。
像是知道做错了事,还不等楚潇有所反应它就一骨碌跑出老远,看楚潇没有要收拾它的意思,又开始到处招嫌,一会吼吼鸡鸭,一会又蹦着去够兔笼子,最后跑去小牛犊身边嘚瑟,被一蹄子踢出好远。
小牛犊也跟他闹习惯了,自然不会踢的很严重,但狼崽最是能撒娇,嗷嗷直叫,装出一瘸一拐的样子往楚潇这边跑,跑到半路被踏雪一爪子按住,就乖乖趴在那里不叫了。
闫镇深用草席将牛棚盖好,拿最后一块草席时发现重量不对,低头一看只见狼崽 叼着草席另一头使劲往后拖拽。
但它能有多大力气,闫镇深用力往上一抬,就把狼崽也拎了起来,狼崽咬着草席咬着也不是,松开也不是,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闫镇深还故意晃了晃,狼崽就跟着摇摆起来,只是这草席并不是很结实,晃了几下狼崽咬着的地方就断了,扑通落地,狼崽嗷嗷一声惨叫,楚潇赶紧上前:“叫这么惨?”
“没事,又没拎多高。”闫镇深难得有点孩子气,倒是忘记夫郎还在旁边看着,将狼崽抱起来看了看,确实没啥问题,还没小牛犊那一蹄子重呢。
楚潇倒是也没太管狼崽,是它自己到处讨嫌,被收拾也是正常的。
将牛棚弄好,闫镇深又将鸡鸭窝里的干草也换了,顺便清理了一下,平时这些活一般都是三妹干,要是闫镇北在家会跟着姐姐一起干。
闫镇深是个闲不住的,眼里也是有活的,顺手的事情能做的也就都做了。
中午赵桂芝用剩下的羊汤炖了白菜萝卜,味道也很是不错。
下午楚潇跟着闫镇深去王五家转了一圈,看见北山脚下的庄子围墙已经建好,却还没有盖房屋,昨日下了雪,这边也就停工了,想来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继续动工。
“王婶。”楚潇在王五家院外就叫了人。
王母正在扫院子,看到两人直起腰笑道:“这雪落地就是水,不清理一下害怕萝哥儿摔跤,今个天冷,你们屋里去坐,王五和萝哥儿都在家呢。”
楚潇笑着点头,萝哥儿也听到声音,将门打开对着楚潇招手。
他还没等进门就听不远处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嗷嗷大叫,楚潇回头看去,就见张一鸣被他娘追着打。
要说这张一鸣也是身高腿长,自然不可能被追到,重点是这人有点欠,跑着跑着就要停下来回头跟他娘理论几句:“我就这个德行,你别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小哥行不行。”
张一鸣那个娘也不是个吃素的,累的呼哧带喘还拿着扫把追着打:“咱家就你一个小子,你是想让在咱家就此断了香火嘛,让你爹死不瞑目嘛?”
“娶媳妇干嘛,一起饿肚子嘛?”张一鸣一点不怕丢脸,就这么大咧咧的往路中间一站:“我连我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养媳妇,反正我不成婚。”
他娘几步追过来,一扫把打在他的胳膊上,他嗷一嗓子继续往前跑,只是没跑出多远又停下来吵,不过距离有些远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至于吵的什么是听不清的。
很多人都出来站在门口看热闹,更是惊得不少人家养的狗都汪汪直叫。
王母无奈摇头:“这张家小子是一点不着调,过了年也十九了,却不愿意相看人家。”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张一鸣说的没错,他家那情况再娶一个回来也是跟着一起受苦的,毕竟寡母带着一个儿子,还是不着调的,家里能有什么余钱。
王五最喜欢看热闹,本来还想跟着追出一段距离,但想着闫镇深还在,也就在门口探头看了一会,等看不见身影这才回了院子。
接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