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留下了两只鸡,其他的让你闫镇深拿去卖了。
楚潇这次来县城自然不只是卖野物,他还记得上次去衙门陆主簿可是说了等他成婚要来喝喜酒的。
虽说主簿官职不大,但在农家百姓眼里也是个大人物,如果陆主簿真的能去,到时候村里的闲言碎语也就不会说的太难听了。
小算盘噼里啪啦的响亮。
两人来到县衙,走到侧门时发现守门的衙役还是上次那个,这不赶巧了嘛。
衙役也认出了二人,毕竟整个安宁县身高八尺的也没几个,自然让人印象深刻。
“你二位今天又是来办什么事啊?”衙役随口问一句。
“上次过来领婚书,陆主簿多有照顾,这不是快成亲了嘛,过来道个谢。”楚潇说着就从背篓里拿了些这两日挖的笋子:“自家挖的,回去尝个鲜。”
楚潇出来时就把竹笋用干藤条绑成一捆一捆的,白绿的竹笋整整齐齐的一捧,看着还挺好看。
竹笋这东西在乡下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但县城吃喝拉撒啥啥都得用钱,倒不是东西价值如何,主要是心意不是嘛,当然最主要的是不要白不要。
衙役乐呵呵的收了,说了几句恭喜新婚祝福之类的话。
进了侧门,就看见陆主簿坐在门口晒太阳,两人立马行礼问好。
陆主簿将人领进房中,让两人坐下,并叫人倒了茶,这可是上次过来没有的待遇。
“你二人婚期可是已经定下?”陆主簿率先开口问道。
“是,五日后成婚,前几日深哥上山打些野物好置办席面,我特意挑了只最大最肥的野鸡拿来给陆爷爷尝尝。”楚潇说着就从背篓里把那只被五花大绑的野鸡拿出来。
“陆爷爷,你看是不是很肥?”
陆主簿笑着点头,他倒不是对这野物有多稀罕,只是人家有那份心,他也是高兴的:“这拿去卖少说也要一百多文,你们要办席面正是用钱的时候,老爷子可不能要。”
楚潇把野鸡放回背篓中,开始装乖卖萌:“我深哥特别厉害,打了两只野山羊卖了好几两银子,席面的钱肯定够了,这个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特肥特大野鸡,陆爷爷要是不要,我不是白挑选了嘛。”
“哦?”陆主簿被他给逗乐了,“怎么精挑细选的?”
楚潇道:“挑最重的,挑羽毛最好看的,还得挑特别合眼缘的。”
“那你确实有心了。”陆主簿面上不显,但心里却乐呵的不得了。
这孩子上次见还是个小可怜,这会就变成个小机灵鬼了,看来这闫家真的不错,几天就让楚小哥开朗这么多。
楚潇笑的一脸天真无邪,随后又拿出几捆竹笋,“陆爷爷,这是我去挖的,很好吃。”
陆主簿拿起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这笋子很嫩,正好家里小孙子天热挑食,今晚就回去野鸡炖竹笋。”
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楚潇就提出要告辞。
陆主簿却叫住他,掏出钱袋子,拿了两串铜板,说:“楚小哥,你心意陆爷爷领了,钱你收下,就当陆爷爷买的。”
楚潇愣了一下,倒是对陆主簿的行为多了好感,要说之前他是想借着人家的身份堵一堵村民的嘴,现在倒是觉得这小老头还挺不错。
他赶紧说道:“陆爷爷,我就跟你老实交代吧,我和深哥这婚事村里闲言碎语很多,我今天主要目的就是想成婚那天,请您去帮我镇镇场子,我承认我送您东西心思不够单纯,陆爷爷你不会生气吧?”
陆主簿眉头一挑,笑了:“你啊你,心思不单纯人倒是单纯,自己就给说出来了。”
楚潇装作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还拉了拉闫镇深的袖子,像是找自己男人帮忙一样。
闫镇深笑着摇头,“陆主簿,潇哥年纪小,想法也简单,上次回去说您老慈眉善目好说话,他要是有个像你这样的爷爷,就不会被欺负了。”
“这潇哥儿啊。”陆主簿笑着摇了摇头,确实还是个孩子。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陆主簿就当是溜须拍马了,但闫镇深一看就是个话少的,让他拍马屁想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东西我就收下了。”陆主簿又道:“潇哥儿出嫁那日,我就是他的娘家人,以后你小子要是欺负了他,我也是会给他撑腰的。”
“谢谢陆爷爷。”楚潇笑呵呵的拉着老人的胳膊,仰头对闫镇深道:“听到没,我也是有人撑腰的。”
“哈哈哈。”陆主簿在他额头点了两下:“你个小人精。”
“嘿嘿,爷爷,你真好。”楚潇继续卖乖。
两人倒是也没留多久,毕竟陆主簿还有公事要忙。
出了衙门楚潇就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笑多了有点僵,“深哥,我发现你属于腹黑型的啊,平时闷不吭声,一旦开口就是王炸啊,还有你为什么每次都能说到点子上,好厉害。”
“腹黑?”闫镇深不理解这个词,但他知道楚潇的意思,这是说每次这人编不下去都是他来打圆场,“能猜到你想什么罢了。”
楚潇挑眉:“你怎么猜的,我演的不好吗?”
“至少陆主簿很喜欢你。”闫镇深没回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