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安宁镇很是热闹,路两旁摆满了各种小摊位,大娘婶子们挎着篮子货比三家,年轻的小哥和姑娘就围着精美的手工饰品,还有小孩子看到吃的就走不动路。
楚潇看的很是稀奇,很强的购物欲望在心里升腾,这个想买,那个也想买。
但想想口袋里的银钱,怕是买几个大件也就不剩什么了。
闫镇深拉着楚潇先去了衙门,让赵桂芝先逛着。
安宁镇的县衙在县城偏东的地方,这边大多住的都是有些家财的人家,自然不会像城西那般吵吵嚷嚷。
横穿了好几个街道,两人才停在摆着两个石狮子的县衙门口,村正已经等在这里了。
打过招呼后,村长领着两人去了旁边的偏门,他对守门的衙役道:“陆主簿可在?”
衙役正在打瞌睡,这会斜眼看向三人,随即笑道:“原来是安宁村的村长啊,主簿在的,您直接进去就行了。”
说完他又打量起村长身后的两人,看到闫镇深那壮实的体格有些羡慕。
进了侧门,左右两边好几个房间,门都是开着的,村长带着他们走进左边的一个房间。
此时一个胡子都有些发白的老者坐在桌前皱着眉看着什么,村长上前见礼。“陆主簿,又来打扰你了。”
闫镇深跟楚潇也跟着见礼。
陆主簿人长的还算和善,就是说话有些一板一眼,“在其位谋其政,是土地转户,还是房屋买卖?”
说着他就从桌边拿过一张纸和一只笔递过去,“名字,户籍,写一下。”
村长依言接过,这时楚潇上前两步,开口问道:“陆主簿,我想改个名字,您这也能给办嘛?”
楚小小这副身体的相貌,其实也是很不错的,只是被蹉跎多年又黑又瘦,这养了几天虽说也没养的多好,但至少脸色看起来要好很多。
被他小鹿一般的眼睛神采奕奕的盯着,老古板的陆主簿语气都柔和了一些。
“为何要改名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也是父母对你的期许。”
“我爹娘死的早,他们走的时候我才五岁,根本没给我起大名,我这名字是二叔起的,可二叔一家一直苛待与我,六岁就洗衣做饭,十岁就下地干活,总是吃不饱,穿不暖,如今十六岁,他们女儿看上我未婚夫,也抢了去。”
楚小白莲又一次上线,他一副期期艾艾的继续道:“他们养我长大,虽然对我差了些,但我也不怨他们,但他们不该……”
楚白莲说到这顿了顿,看陆主簿听的还挺认真才继续,“他们不该为了抢我未婚夫就毁我青白,前些时日,我被堂妹楚婉婉推倒,头磕在灶台,昏死过去,再醒来时,村上人就开始议论纷纷,说深哥与我有染,可我自八岁后就没见过深哥,又何来有染一说。”
“二婶为了彻底做实,去闫家逼婚,说我青白不保,闫家必须娶我,这就是要将我逼死啊。”
楚潇觉得气氛烘托到这里应该掉几颗金疙瘩,但是他实在是哭不出来,狠狠在自己大腿捏了一把,疼的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还是没有眼泪。
无法,他只能伸手在眼睛上揉了两把,不哭就不哭,眼圈得红一下吧。
“幸亏深哥知道我的难处,愿意明媒正娶我为夫郎,可二叔却张口就是十两银子的彩礼,深哥拿不出,而我也誓死不从,他们就将我撵出家门,从此不许踏出楚家大门一步。”
闫镇深并不知道楚潇说这些所为如何,但是跟着演就对了,他抓住楚潇的手,安抚的在他背后拍了拍,“没事的,以后有我。”
陆主簿此时眉头皱成一个麻花,他家也是有小哥的,如今已经嫁人多年,日子过的说不上多好,但至少不会被磋磨。
如今自己已经做了外公,想到自家小外孙被别家被这么对待,他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再加上这小哥看着虽乖巧,但有自己的主意,倒也不会让人觉得能随意欺凌,想来以前年纪大小,也无从反抗。
不过,他也不可能相信一面之词,他转头看向村长,问道:“这位小哥所说可都是真的?”
“确实如此。”村长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是完全没想到楚潇会给他来这么一出。
陆主簿站起身,背着手走到闫镇深面前:“你可是要娶他?”
闫镇深点头:“小子闫镇深是个猎户,八年前父亲受伤,一直需要汤药调补身体,家中还有弟妹,确实拿不出十两银子做彩礼,所以只能委屈楚小哥了。”
陆主簿回身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厚厚的书,开始不停的翻找。
终于,似是看到了要找的答案,眉毛舒展一瞬,却又越皱越紧:“你们说的楚家可是楚老二一家,他十一年前给楚小哥上户籍名为楚小小。”
“是的。”村长赶紧接话。
楚潇垂着眼帘,也跟着点了点头。
陆主簿边看边踱步过来,问村长:“十二亩土地,三间瓦房都转户到楚老二名下,当时也是你带着过来办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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