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黑,寂静无声。
此时,这树干突然发出缕缕光线,不一会儿就勾勒出一棵参天巨树。
在巨树上方,正是之前悬挂着的,那轮硕大的圆月,它通体散发出幽黄带红的邪异光芒,隐约间能看到,丝丝缕缕的淡黄色雾气往巨树里钻。
突然,巨树上飞出一串繁杂的字符,隐隐约约似能看懂一些字:大,一,日,繁体的风字,上,九……
这串字符,瞬间化成一根尖细的枝杈,犹如灵蛇随意弯绕,猛得刺向正沉睡的庞光。
而被打针的庞光,此时像一坨烧得透红的铁胚,似呼吸般一暗一亮,循环往复,连带着衣服和笔记本电脑,也烧成灰烬。
哎哟喂,疼!
睡梦中的庞光感觉大腿部有点疼,还未睁眼就开始惨叫!
他还迷糊着,习惯性地往大腿部摸去,抓到一根毛绒绒的东西,跟平时的触感不一样,瞬间惊醒。
一只两个巴掌大,看着像松鼠一样的动物,从他腿上跳开,蹦到旁边的树枝上,直立站起,对着他发出强烈的吱吱声音,好像很愤怒的样子。
庞光抬头望着旁边吱吱叫的动物,又望着手上的几缕毛发,再低头看着大腿上一条条爪子印,一直到脚背……
目光从脚背再回到大腿部,腿还挺白的,一览无余。
嗯?
再低头一看,好家伙!
“啊……”他发出一声悠长的惨叫:“我的衣服呢?”
一觉醒来,全身一丝不挂!
而那松鼠状动物也被这一声惨叫,吓得吱吱乱叫,在几根枝杈间乱窜。
就这样,一个全身光溜溜的男子在惨叫,一只乱窜的动物也在吱吱瞎叫。
这场面一时有些许混乱和尴尬。
庞光一手捂着裆部,一手微颤着,指着那松鼠状动物,一脸悲切:“说,是不是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那松鼠状动物乱窜一会,感觉身体没有再次受到伤害也跑了回来,立直身体,两只前爪乱舞,急切的吱吱叫着:好像一个客户在营业厅投诉的样子。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松鼠状动物一溜烟往树顶跑了。
庞光傻愣在那,左顾右盼,自己靠坐在一根宽大的树桠上,似乎想到什么,急忙低头,全身检查了一遍:
哦,还好还好,没啥异样!关键部位也没有疼痛感,除了大腿部位的一串爪印。
他长舒一口气,随即又开始陷入一连串凌乱的自我怀疑中。
我这是在树上,一丝不挂的在树上?
不是裸睡在床上?
我本来是去上班的?
但昨晚的悲惨经历,还历历在目。
我本来是开门去上班,然后一脚跨出……
掉树上了?
我穿越了?
我被地球磁场吸入另一端了?
就像百慕大那样,凭空消失?
但全身上下没有伤口,感觉原先不差的皮肤,更好了,也没有昨天晚上的疼痛感。
难道真实的情况是:
我一直住树上的?
是不是那些上班的经历才是虚幻的梦,我现在终于……觉醒了!
刚才那是松鼠吧?
庞光以前也经常会有些幻想。比如在家里上厕所,是不是幻觉,其实真实的自己是,正蹲在大街上拉粑粑?
这一切是不是我还在读初中,在课堂上睡觉?
所有这些都是做梦?
做梦,梦啊?
昨天晚上,我好像又做梦了,梦见了什么?
他仔细回忆起来。梦里:
庞光背着小书包上学去,路过一处桃花林。他正在奇怪,以前路过也没有发现啊,但看着桃子满多的,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此时,桃树下,桃花盛开,落英缤纷,树上桃子一个个掉下来,掉进土里不见踪影。有一约莫八尺的男子,一袭白衣腰悬佩剑,似仙风道骨,潇洒不羁,突然出现在桃树下,一个桃子都没砸到他。
庞光看着此情此景,没由来念了一句:“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哦,兄台,你也知晓此首诗?”对面男子听完眼睛一亮。
“什么我知道,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好嘛!”
“哦?那就是,妇孺皆知吗?”这男子继续疑惑道:“吾感应到兄台体内,蕴含九州血脉,难怪颇有种亲切感。”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庞光鬼使神差又补上一句。
“哦!贤弟,快快入座,一起尝尝这桃花酿。”佩剑的白衣男子,一挥手,桃树下出现一张石桌,石桌上有一酒杯。
他眼光炽热地望着庞光:“还是贤弟,深知吾兄啊!”
“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谢,兄长。”庞光步入石桌,双手抱拳作礼,最后坐下。
白衣男子听完,眼角似含泪水:“贤弟,汝可成吾知己啊!”
“兄长,我是中国人,万国来朝的威武大唐距今一千多年。唐虽灭,但这些诗句却流传千年,连小到三岁稚童,也会呀呀上口几句。国家把这些诗句,当作教学考科的必备选题,我们后世子孙都尊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