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里躲躲雨。”
松洲岛上的黑旗帮人手并不算多,但也足足有几百号人,这还是没有算上岛上那些非战斗人员。
诸如经管着岛上日常生活的海盗的家眷,和一些掳掠来的奴隶,还有那些下船躲雨的腓尼基人。
要不是因为这场暴雨,根本体现不出来平日里只被当成一个中转站的松洲岛的重要性,所以黑旗帮对这个地方也并不是特别上心,没有安排固定的人手监管,都是哪艘大船来了这里,便由船长稍作整顿。
如今被风暴困在这里的,正是奉命保护着第一波前往高句丽半岛腓尼基人的施船长。
这个满嘴湘江口音,无辣不欢的荣国男人从来不肯告诉别人自己在家乡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才背井离乡的,不过他在东洋的“光荣事迹”反倒是被他经常拿在嘴上炫耀。
今天不仅仅有他船上的人,还有原本松洲岛上的原住民,和满脸愁容的洋人。
“那个什么‘平田家族’,在对马岛上画地为王。”
和黑旗帮其余露着胳膊的黑褂子不同,施船长穿着一身黑色长袍,不仅仅是胳膊,就连脖子也藏了起来,翻起的绣纹领口一直遮到了下巴。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铺了十几层皮革和软布的椅子上,滔滔不绝的开始了他最喜欢的节目。
“别看只有上百口人,里面足足有四五十号水灵的娘们。”
伸手接过来手下双手递上的一杯美酒,施船长面不改色的一口灌了进去。
“我把不听话的男人全都杀了堆成了床,求饶的男人则是吊在房梁上,用竹签撑着眼皮,变着法儿让他们看好戏。”
不知道是因为烈酒的缘故,还是故事讲到了高潮,施船长满面红光。
“我快活了一整晚,还剩了十几个活的,本来想大发慈悲的放他们走,可哪想到有个奄奄一息的娘们儿竟然是咬了老子一口。”
“然后您就把他们全杀了?”听得满眼放光的手下恰到好处的捧了一句。
“嗯?我是这么狠辣的人吗?”
施船长眉头一挑,朝着那人勾了勾手指,手下连忙把头凑了过去。
“这么有骨气,我当然是把她留了下来,告诉了她我姓甚名谁,官府来了的话一定要她实话实说。”
得意一笑的施船长昂起了头,“幸亏我会几句东洋话,后来一个三阶心炁的东洋人追来的时候,我在杀死他之前还骂了几句。”
“你们是没看到他那张含恨而终的脸,哈哈哈。”
放肆大笑的施船长不自觉的用左手敲了敲膝盖,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铮鸣。
“那其他人呢?”
“留个口信还要几个人?一个不就够了吗?”
笑声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施船长有些不满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再倒上一满杯酒。
终于是等到施船长把故事讲完,插着空的哨兵这才把海滩上的事情如实禀告。
“前站的兄弟伙已经去沙滩看了,可一直还没回来,船长,要不咱们再多派些人去?”
“他们去了多久了?”
“大概,大概有一刻钟了...”
“一刻钟?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呢?”
“刚刚您在说话,小的不敢打断您的雅致...”
瘪着嘴点了点头,施船长似乎同意了哨兵的说法,后者看到立马松了一大口气。
“不错,挺懂事的。”
施船长说着站起身来,衣服的簌簌响声之下,竟然是生起了宛如机械碰撞时候的动静。
“不过你一个哨兵擅离职守这么长时间,有点说不过去吧?”
原本热闹的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那些跟着施船长的海盗们脸上则是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看戏表情,一时间,施船长身上发出来的齿轮咔嚓声十分明显。
本来脸上挂着奉承笑容的哨兵顿时凝固在了脸上,他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只见狮船长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原地,咔嚓声都抛在了身后。
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冰冷的金属手指已经捏住了他的喉咙。
“老子船上的船员可没你这么不负责任的,既然来了松洲岛,那我也不能白吃焦帮主赏的饭,得顺手整顿整顿。”
咯嘣——
被捏碎喉骨的哨兵软软的瘫倒下去,施船长挥了挥手,满脸都是兴奋笑容的几个手下便把尸体抬了起来。
施船长从不对自己的船员动手,但其他人嘛...
“等雨停了之后,把他挂在港口上,给下一个来这儿的船长留个口信,就说松洲岛虽小,但既然这儿的人穿的黑褂子,那就得给老子讲规矩。”
重新朝着软座上走去,施船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脚来又补了一句。
“还有,再派两队人去海滩看看什么情况。”
“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