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豆浓耸了耸肩膀,十分认可的说道。
“我倒是想再多来一点,可布鲁塞租界虽然承认私人武装团体,但也有严格的人数限制,我这还是把耽误的没出港的船工也算上,才勉强凑齐了五十来号人。”
林晚眠气得把拐杖一拄地。
“我是这个意思吗?”
见着自己要是再卖关子,估计要把老人气出好歹来,于是洪豆浓莞尔一笑,赶忙走上前去扶住了林晚眠的胳膊。
“硬碰硬的话是上不了台面,但捡便宜的话这点人足够了。”
“捡便宜?”
“你刚刚说的那个普通的一阶武师齐青崖,前些日子从我这儿要了里昂银行董事朱利安的消息,当晚朱利安便死在了家中。”
“今早又问我要了兄弟会的消息,还说什么‘谋而后动’,他哪里谋过了?哪次不是有把握了就直接动手。”
虽然远在申城,但津门的事情林晚眠也一清二楚。
“你清醒些,朱利安是什么人,谢尔盖又是什么人?”
“我当时也是这么和他说的。”洪豆浓回答着,看向林晚眠的眼睛里充满了神采。
“爷叔,蓝海商会能有今天这个规模,哪一次不是赌来的,而这次赌赢的几率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高,我怎么可能放任到嘴的鸭子从我眼前飞走?”
林晚眠并不是不相信洪豆浓的判断,毕竟从她管理商会之后,除了最近消失在海上的那批货船以外,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岔子。
但他始终无法劝说自己相信单凭一个一阶武夫就能让所罗门兄弟会溃败。
“风险太大了,当年白手起家当赌徒是没办法的事情,但现在我们是商人。”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他把二阶药剂交给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在他身上是可以安心下注的。”
林晚眠脸色微微一变。
一个一阶心炁的人能抵挡二阶心炁药剂的诱惑,要么害怕药剂失败的风险,要么有着绝对的自信。
可齐青崖的所作所为显然不是前者。
然而洪豆浓的眼光当然不仅仅只限于二阶身上,齐青崖的未来不可限量!
看着洪豆浓眸子里深信不疑的眼神,林晚眠突然想起了当年在十里洋场和他父亲从回力球场赚来第一桶金的时候。
当时抓阄抓到蓝衣球员,他也是这般犹豫,但洪豆浓父亲和此时此刻她女儿的眼神一模一样。
“好,我陪你赌。”
看着林晚眠连背都挺直了些,洪豆浓赶忙笑着端起了茶水。
“爷叔,您不是累了吗?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等我好消息。”
林晚眠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都给我递茶了,我还睡得着觉?”
这时候的洪豆浓反而是大气了,她扬着天鹅颈看着窗外北俄租界的方向。
“北俄租界只是搭子,和他的人情才最值钱。”
“爷叔,等着看吧,齐青崖就是蓝海商会的第二个蓝衣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