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拔出匕首,赵瑾珩吓了一跳,刚要捏住她手腕,她就抵上自己的颈,还很用力!直接就先割出血来。
赵瑾珩立即退开,简直无语,“不碰你行了吧!”
“把人给我带过来。”锦衣忍痛抵着自己的颈,脸色发白,“否则我就死给你看!你觉得,顾云逸回来发现我死了,会怎么处置你?”
赵瑾珩狭长的眼一眯,“威胁我?”
这是什么疯女人!
居然以自尽来要挟他!
偏偏他还真得吃这套。
尤其是当锦衣又下重手,血直接从她颈上往下渗,染红了她衣襟!
赵瑾珩怒骂了一声,“你真他娘的疯了吧!脑子是不是有病?那是你什么人,你这么想护着?”
赵瑾珩是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他早就想睡的女人,如今不仅睡不着,得憋着,还要被反过来威胁!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破事?
都是那顾云逸给这女人惯的!
瞧瞧,都惯得敢这么威胁他了……
赵瑾珩眯着眼,死死盯着锦衣,锦衣毫不屈服,一直抵着自己的颈,血越流越多,大有赵瑾珩不妥协,刀口也越来越深……
“行了!”
赵瑾珩吼了一声!
他真是服了!
赵瑾珩伸手说道,“刀给我,人我去给你提来。”
“不,先把人带过来。”锦衣不信任赵瑾珩。
赵瑾珩很是无语,“等我回来,你血都流干了。”
“那你就快点。”锦衣执意。
赵瑾珩又骂了好几声,但还是踹开了翠翠的房门,叫出手下去搞人。
翠翠随后也走出门来,还意味不明地看了锦衣一眼,“你倒是好心,却要把我从你这里逼走。”
锦衣一愣,“我没有这个意思,她只是帮我去种花,和你做的事不相干。”
“那你怎么不让我去给你帮忙?”翠翠反问。
锦衣愣住,她没多想,只是想着能多救一个,而且她要是不救,以那小姑娘的状态,肯定会被玩死的,她……
“因为觉得我有自救的能力,所以我就不配获得你的善意,是吗?还是,你觉得我很下贱、恶心,瞧不起我所以、”
“没有!”锦衣打断道,“我没有,救人有轻重缓急,她快死了,我先救她不对吗?”
翠翠没说什么,关了门回屋了,但她冰冷的眼神告诉锦衣,她觉得锦衣就是瞧不起她。
锦衣第一次意识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时,善意都是会引来敌意、仇视的……
但锦衣依然没后悔,她不觉得自己有错,那个小姑娘真的会死,说不定已经死了。
好在赵瑾珩去得还算及时,小姑娘是活着被带到锦衣这儿来的,但状态显然更差了,不仅多了新的伤痕,头发凌乱不堪,下身的裤子还都是血。
锦衣连忙放下匕首,就被赵瑾珩夺了过去,还丢了绷带和伤药给她,才离开。
顾不上其他的锦衣赶紧先给小姑娘看伤,后者却坚持要给她先包扎。
结果是两人互相看伤、上药,上绷带,隐秘之地则还是小姑娘自己处理了。
因为小姑娘长得秀气漂亮,那些人虽然折磨她,却没有把她往死里虐,毕竟还有大用,所以看起来虽惨,整体倒是都还好,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等伤口都处理好了,锦衣又把自己凉掉的饭菜端给她,“先凑合吃点。”
小姑娘也不嫌弃,马上就大口吃起来,可见不仅受虐待,饭都没得吃。
锦衣看得心酸,“你娘呢?你……”
“死了。”小姑娘放下碗筷,“花光了您给的钱,还是救不活,我只能卖身葬母,我也不想的,可我娘劳累了一辈子,死的时候如果连薄棺都没有……”
小姑娘泪流满面,“我也想找活计,但就算是女扮男装,我太瘦小了,他们要么不要,要么有的也还是会动手动脚。”
边说边擦泪的小姑娘,显然已经拼尽了全力,却还是无法存活下去,又遇上母亲病逝,最终走上了绝路。
“但我原来是卖身做婢女的,我没想到……”小姑娘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卖去青楼,因为不肯服从,又被丢到这岛上来。
“没事了。”锦衣握住她的手,“你先好好养伤,以后不会有人对你做那种事,也不会再打你了。”小姑娘怔怔地看着锦衣,才看到她胸前的玉牌,愣住,“你是他们的人?”
“不是。”锦衣摇摇头,伸手拿起胸前的玉牌,心凉而复杂。
“我被骗过来的。”锦衣坐在地上,“我太相信一个人了。”
本以为,那真的是可以当作大哥一样的人。
从爷爷在时,就与他有交集了,好多年的交情了。
连爷爷都没觉得他有问题,她自然也从不会去怀疑他。
她还曾一度觉得,他非常的好,为了她甚至愿意真的像亲大哥一样,教她为人处世,教她自力更生……
到头来,都是骗局。
锦衣蜷缩抱住自己,泪流满面。
小姑娘连忙安慰道,“你别难过,至少你现在看着还行。”
锦衣摇摇头,又让小姑娘继续先吃饭,不用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