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对家人隐瞒了苏窈在码头失踪的事实。
所以,哪怕事情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周家人还有苏家人都完全不知情。
老太太好几次打来电话问周凛为何苏窈的手机打不通,周凛只能用她去国外出差的事情搪塞过去。
在办公室窝了一夜的周凛感觉到自己大概是淋了雨发了烧,喉咙又干又疼。
凌晨的时候,浑浑噩噩、模模糊糊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了两粒头孢就着水直接吞了下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高热已经退去,只是喉咙还是疼痛灼烧得厉害。
尽管如此,他还是得在新的一天,睁开眼睛开始就要收拾好自己,投入一天的工作之中。
他的身份、责任让他无法像普通的丈夫一样,可以一直沉沦在悲痛中,直到某一天自己麻木了,或活过来,或者彻底地死去……
他没有办法,做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新的项目,进入了谈判流程,应酬必不可少!
晚上,周凛和唐禹在“福瑞阁”应酬,接待来自港城盛世集团的盛总。
应酬结束之时,盛总接了一个电话,周凛听出来了,是他太太在电话里同盛总撒娇。
所以,挂断电话之后,周凛挽留他在青城留宿一晚再回港城,盛总婉拒了他的好意,“我太太还在家等我,现在还不算晚,即刻出发,三小时之后我还可以赶在晚上十二点之前回家陪她了!谢谢周总的好意。下次吧,下次有时间我们再多喝几杯。”
盛总与周凛握手告别。
男人手机放到唇边,一边大步流星地往楼梯方向走一边对着手机里说道:“宝贝,我现在就启程回来,如果等累了的话自己先睡。”
周凛看着盛离开的背影,还有他对电话里的人柔情蜜语的样子,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他的苏窈……
此时此刻,他的苏窈在哪里啊?
周凛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而后脑子忽然眩晕得厉害。
他下意识地扶住走廊的墙壁,才不至于晕倒在地。
许是喝多酒,头晕还伴随着干呕。
“周总,您没事吧!”在楼下等待的许秘书和司机见盛总离开,马上就上来了。
就看到了周凛靠在墙边喘息得直不起身子的样子。
“先扶周总回去休息。”唐禹作陪,自是也喝一些,但是并未过量。还能与司机一起扶着周凛离开。
初夏的夜,明月高悬于空,月色与霓虹将城市照亮。
晚风微热,带着一丝湿润黏腻的触感迎面吹来。
“今晚总裁被灌酒了?”露天停车场,许秘书拉开了劳斯莱斯后座车门。
唐禹和司机将浑身软烂如泥的周凛扶上了车子。
“没到周总的酒量,可能是今日状态欠佳。”只有唐禹知道,总裁强装的镇定之下那颗破碎绝望的心。
无人能够替他分担。
恰巧,闻溪与哥哥嫂子来“福瑞阁”吃饭。
嫂子为了感谢婚礼事宜上闻溪的帮忙今日特意请客做东。
吃完饭下楼的时候,意外看到了不远处停车场上司机将周凛扶上车子的一幕。
闻溪想,这男人大概是吸取了上次被秦诗瑶算计的教训,这一次应酬特意带了司机和许秘书两个人过来。
“这算是个有意识的男人!知道吃一堑长一智了!”闻溪看着司机和许秘书分别上来扶着周凛和唐禹,心中不免想到了上次,周凛酒后被秦诗瑶诬陷上床的事情。
“哥哥,你跟嫂子先去取车吧,我过去跟周凛打个招呼,我自己开车回去!”闻溪想到回来这两天她给苏窈打了几次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她还想明日去“天璞壹号”看看,这么巧,今晚在这里竟是碰到了周凛。
“好,那你自己开车当心。今晚回家住!”说话的是闻溪的哥哥闻焱。
男人亲密地揽着刚刚新婚的妻子对着闻溪认真嘱咐道。
三十出头的男人,长相俊逸,气质温润,就连声音都透着一股气定神闲的安然。
闻溪在他面前向来乖巧,笑着点点头,“知道了,哥。嫂子,那我……先过去了……”闻溪指了指周凛离开的方向,故作轻松道。
闻焱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轻轻地应了一声,“嗯,去吧。”
闻溪先行迈开步子,就听到身后传来哥哥与嫂子交流的温柔无比的声音。
她感觉得出来,哪怕是商业联姻,哥哥闻焱很是宠爱他这位妻子。
莫名一股心酸的感觉瞬间贯穿五脏六腑。
但是闻溪生生压下这种感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加快离开的脚步。
闻焱的余光里闻溪的背影渐渐远去,他搭在妻子肩膀上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嘴角的淡笑不知何时也变成了僵滞。
他的妻子是个十分温柔的女孩,她假意未觉男人的异样,笑得清纯,“阿焱,隔壁新开了一家点心店,我们顺道买一些奶奶爱吃的糕团再回家!”她声音很甜,说话的时候嘴角有两个精致的泥窝,又甜又纯。
闻焱面色温润,牵起女孩的手,声音一贯温柔:“听你安排!”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紧扣,一同向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