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近乎毫发无损的走上了第七层。
数万围观的群众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没有人会质疑他打不赢第七层的段铁柱,哪怕他是望江楼的次席也没用。
没办法,前三层一剑一层楼,四楼直接弃权,五楼多挣扎了一下也是被三两招拿下,六楼倒是来势汹汹,但依然一招落败。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抗。
有消息灵通的好事者得意洋洋的向周围的观众讲述着十多年前望江楼长老被书院弟子越级打崩溃的糗事,以此来证明书院的先生既然越级都能打赢,那同级无敌是必然的事。
望江楼也不怀疑六先生的同阶无敌。
所以他们必须让段铁柱临阵突破才行。
五重天打四重天,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江宁各大赌坊都早早开了盘口,之前还有些赔率很低的在赌六先生能不能打穿七层楼,而现在最新开的盘,全在赌打七楼要几招能赢。
段铁柱有些坐不住了,虽然那天晚上大家已经商量好怎么走这套流程,但今天这小子杀意有点重。
而且他状态不太对,万一他收不住手,直接把自己宰了怎么办?
最为让他在意的,是赵玉书那一身血到底是谁的,可千万别是某些不长脑子的蠢物动了人家身边的普通人才好。
噔噔噔的上楼声响起,脚步沉重,不疾不徐。
顶楼在座的绝大多少修为都远超赵玉书,但却都被这个脚步声摄住心神,忍不住全部看向楼梯方向,等着那个年轻人走上来。
简单的发髻,上面插了一根普通的青玉发簪,是凡物,没有灵力波动,也不是什么上好物件,只是赵玉书在东都花了三十文钱买的,能用就好。
然后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在座的一半以上的男人比他英俊。
再后是那身血迹斑斑的衣袍,除了极少数几个知情人,这身衣袍上到底是谁的血,成了整个江宁最大的谜。
最后是那把精钢长剑,剑长三尺三,重四斤六两,乃西南深山中一块寒铁所铸,交由蜀山大匠打造,是蜀山弟子吴子恒的佩剑。
这把剑今天杀了四个人,打服了整个东南。
段铁柱站在大厅正中,有了种从楼上直接跳到大江里,顺着浪涛逃掉的冲动。
赵玉书环视了一圈,看到了汪绍林。
汪绍林手脚冰冷,止不住的颤抖。
赵玉书死定了,就算不死,也是废人一个,这个大厅里有几十名修士,至少五个七重天以上的大修士,还有两个内景。
除了吴子恒,全都不会看着赵玉书撒野。
无论如何,他都杀不了我!
可为什么我还是怕?
汪绍林想起父亲的话,我们都是凡人,而赵玉书,是神。
凡人怎么敢去算计一个神?
可我明明算计成功了!他马上就要死在我手里!
太子也在抖,他不怕赵玉书,哪怕没有身后的内景,单打独斗赵玉书也未必能赢他,而且赵玉书还中了张纯的毒。
他怕书院。
书院实在太强,赵玉书入门不过两三个月,就能以一己之力挑翻整个东南,年青一代全败在他手下,如果书院再多几个赵玉书,他们会不会有一天,也提着剑杀进皇城?
赵玉书回过眼神,看向段铁柱:“开始?”
铁柱艰难的点了点头,微微看向侧方的一位望江楼长老,舌头一卷,将早就准备好的秘药吞了进去。
他不打算假模假样的跟赵玉书过几招再吃药了,这小子状态不对,拖久了对他对己都未必是好事。
赵玉书挺剑直刺,段铁柱大剑一摆将对方长剑荡开,挥舞了几招之后猛地一声大吼,周遭天地灵力疯狂翻涌。
除了望江楼几位知道内情的长老,所有修士都是一愣,天地灵力翻涌,这是有人要进阶的表现,难道这位次席竟能临阵突破?
望江楼外也是一阵喧哗,若次席此时突破,那到底算是四重天还是五重天?
五重天似乎胜之不武,但突破又非人力所能控,人家能临阵突破,终归也是自己的本事,似乎又胜之有理。
感触最深的是站在楼下的何玉瑶,眼看次席便要再上一层楼,自己这个三席的位子似乎越发不稳了,嗯,能顺位当次席了。
灵力激荡的赵玉书外衣猎猎作响,段铁柱双眼血红,看起来这种药的副作用比他自己说的还要大。
赵玉书不敢再耽搁,长剑唰的一声朝七个大穴刺去。
当,段铁柱一声嘶吼,竟奋力将赵玉书长剑挡开。
赵玉书眉头一皱,看向眼神迷茫的段铁柱,意识到很可能是望江楼的高层怕铁柱服了药之后使什么小手段,便在药里加了点料,直接影响了他的神志,这群老东西,比他们这两个毛头小子想象的还要阴狠的多。
赵玉书不能等,如果自己不及时封住段铁柱的几个穴位,这个很合自己胃口的汉子这辈子就完了,而若真被神志不清的铁柱冲上五重天给拖上一会儿,自己现在就完了。
赵玉书围着段铁柱急转,体内的毒素近乎疯狂的涌向丹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段铁柱的诡异状态很快被众人发现,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