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指,是她赠予母亲的信物,象征着母女之间无言的爱。
虽然母亲对装饰并不热衷,但这枚戒指,却常常陪伴在她的指间,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守候。
“看来凶手的目标并非财物。”
明珠轻叹一声,随后侧头,强忍心中的剧痛与自责,声音细若游丝:“母亲的一切,作为女儿的我,竟一无所知。”
司大人凝重地点点头,每一个细节都未曾逃过他的法眼,他仔细记录,力求不遗漏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此刻,更多的亲朋好友赶到现场,悲痛的氛围更甚,尤其是明叔和白洛,他们怀抱姜母,痛哭失声,让周围的人都为之动容。
在安抚了众人的情绪后,司大人再度展开了详细的问询,试图从每个人的记忆碎片中拼凑出一个清晰的案件轮廓。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关于失踪的木雕项链的线索浮出水面,它或许能引领众人找到隐藏于暗处的真凶,为亡者讨回公道。
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一场交织着爱恨情仇、错综复杂的迷案,正在悄然铺开……举例来说,关于金家仪。
假如金家仪偶然得知我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人,然后特意安排与我那心地纯良、从不拒绝他人求助的母亲在此处相约,那么依照母亲的性情,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前来赴约,即便这背后或许隐藏着未知的风险。
假使这位神秘邀请者确实是金家仪,我揣测她的意图或许是为了亲眼见证我得知噩耗之后的崩溃,期待我能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饮食失去滋味,夜晚辗转反侧,甚至腹中未出生的孩子也因此遭受连累,承受不必要的痛苦。
再者,如果是像司翊旋那样的人物呢?
曾因欺负姜安澈而被墨谨言严厉惩罚的司翊旋,是否因此怀恨在心,而将报复的矛头转向了我以及明叔的母亲,试图以此来平衡心中那被压抑的怒火?
又或者,这背后的策划者是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物。
比如韩夫人。
仅仅因为我在某次聚会中帮墨卿蓉驳斥了几句,使她得以摆脱封建礼教的束缚,与久别的丈夫团聚,即便韩夫人对我心存不满,也断不至于策划如此恶毒的阴谋,对吗?
除了上述提及的名字,今日我所遇见的人中,还有其他人可能与此事有关联吗?
楚王妃?这似乎是不可能的。
尽管楚王妃行事时常出人意料,但她怎么可能知晓我侍妾之母的身份,更不用说去实施这样残忍的暴行了。
直接指出怀疑对象显得有些草率,明珠沉思片刻后说道:“让我先冷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再考虑哪些人才有可能涉及其中。”
“好的,姑娘有任何线索或想法,随时让人通知我。”
司大人礼貌地回应,语气中满是诚恳。
“多谢大人,此事就全仰仗大人了。”
明珠站起身,深深地向司大人鞠了一躬,表达了由衷的感激之情。
司大人自然承诺会详尽调查此案件,不留任何遗漏。
“另外……有一事需向你说明,你母亲与侍女的遗体需要移至义庄进行更深入的检验。”
司大人迟疑地望向明珠,眼中透露出一丝犹豫。
这样的决定,对于某些家属而言,或许是一份难以承受的重负,他们可能会拒绝配合。
“我明白。检验结束后,请大人务必告知于我,我需为母亲与玲珑料理后事。”
明珠的脸庞显得异常疲惫,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仿佛被一层阴霾所覆盖。
“自然。”
司大人向着墨谨言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去,投身于繁忙的公务之中。
“明珠,我们先返回定国公府等待消息吧。”
墨谨言眼含心疼,语气温柔地说。
然而,明珠却愣愣地站在原地,只看见墨谨言的嘴唇在动,却丝毫听不到他的言语。
见状,墨谨言更加着急,再次张口,唇语清晰可辨。
而此刻的明珠,仍然处于一片无声的世界中。
墨谨言的手在明珠眼前轻轻挥动,就像夜空中孤独闪烁的萤火虫,让她的视线模糊,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忽明忽暗,最终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黑,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沉重!
明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意识仿佛也随着这股黑暗一同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躺在引嫣园卧房的床上,周围是一片忙碌的身影。
“小姐醒了!小姐真的醒了!”
司画的声音中满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侯夫人与金家仪迅速围到床边,神色关切。
“真是命运多舛,怎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侯夫人望着明珠,眼中充满怜爱,言语中满是对明珠不幸遭遇的痛惜。
那一刻,泪水在明珠的眼眶里打转。
司画端来一碗温热的燕窝粥:“小姐,多少吃一点吧。”
哪有心情咽得下呢?
“吃不下就算了,别勉强自己。”
金家仪在一旁轻声劝慰,声音温柔。
“谁说我吃不下?我就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