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盈听到这里,握着衣袖的手暗暗收紧了几分,“真是这样吗?”
清芷心中顿时乐开了花,太好了!既然如夫人主动让世子通知楚盈,那说明如夫人心中已经释怀了吧!
“那当然,我会骗你不成?”司琴轻松一笑。
“多亏了司琴姐姐指点迷津,那我和姨娘……”
“赶紧进去吧,如夫人那里,不讲究那些繁文缛节的!”
“多谢司琴姐姐。”
话语落下,清芷迫不及待地拉着楚盈往里走去,楚盈几乎是一个踉跄才跟上脚步,恍惚间回过神来,“哎?就这样直接进去?”
“没错,看来如夫人从没真生过你的气呢!”
楚盈面容平静,轻轻应了一声,内心却并没有太大起伏。
踏入引嫣园的正厅,只见明珠端坐上首,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即便是朝中重臣工部尚书的夫人也未曾有过。
“拜见如夫人!”楚盈屈膝跪地,恭敬地行了大礼,随后在司琴的帮扶下起身。
“咱们都是服侍人的,无需如此客套。”
“怎敢不恭?如夫人您不仅身份尊贵,更是救我于水火的恩人。”
这话听在耳里,令人心头舒畅。
明珠虽未全然信服楚盈,但心中难免涌起一股暖流。
“从前我被蒙蔽双眼,铸下诸多错误,如夫人能宽容我,已是我的万幸,更未料到如夫人还会主动为我说情。”
“回想过去的自己,真是可悲,前路混沌不明,只是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如今细想,满是憋屈。”
明珠高高在上,目光深邃,一时间难以判断楚盈话语的真伪。
“多亏今天的点醒,我看清了那些虚伪之人的面目,今后,我绝不再做出害人害己之事!”
“如今,楚盈只想找回初心,在定国公府中谨慎生活。也许,我更渴望能够留在如夫人身边侍奉,以此来弥补往昔的过错!”
明珠无法分辨这究竟是真是假,但她觉得无需深究。
“妹子说笑了,定国公府中丫鬟无数,哪里需要你来操心这些。”
“不为操心,只求表达我的心意。”
“心意到了便足够,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就不必了。”
一番推让之后,楚盈终是退让了一步,约定了日后的拜访,明珠这才放她离开。
“如夫人不计前嫌,胸襟如此宽广,实非常人所能及。”
“小秀妍的身体近况如何?我特地带了一些滋补品给她,之前是我考虑欠妥,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
“孩子嘛,身体无恙便是万幸,这些东西我就代小秀妍收下了,你别太过自责。”
“毕竟,你也是在受人欺骗、压迫之下一时糊涂,无论发生何事,错不在你,而在那些利用你的人。”
“如夫人您宽宏大量,我真是自愧弗如。”
二人再度相互赞誉,楚盈这才优雅地转身,携带那份精心准备的清芷,缓缓步出了厅堂。
“如夫人,我真心觉得楚姨娘此次必是诚意满满,您瞧那出手,何等气派大方!”奶娘接过那滋补品,仔细端详其色泽与质地,这些平常只在大户人家小主子身旁偶得一见的珍贵物件,其价值自是不菲,令她眼神中闪烁着惊叹。
“人心难测,她前脚刚对小秀妍下手,后脚便宣称悔改,其中真假,我又怎能轻易断定。”如夫人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无奈与忧虑,那双眸子里深藏敏感。
“话虽如此,但这些补品,我实在不敢贸然给小秀妍使用。”奶娘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神色微暗,仿佛心中有难言之隐,举棋不定是否应坦诚相告。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话直说便是。”如夫人轻拍奶娘的手背,以示安慰,眼底掠过一抹理解。
这些补品的昂贵,即便是局外人也能一眼识得,若就这么无端浪费,实属可惜。
奶娘的顾虑不无道理,即便真有猫腻,外行人哪里能洞察秋毫。
沉吟片刻,侧夫人忽然心生一计,“既如此珍贵,不妨转赠他人,也算物尽其用。最近国公爷遇事,正有些不长眼的家伙得罪了咱们,这正是时候。”
侧夫人的心机深沉,奶娘只能暗自感慨,自己的脑筋确实跟不上夫人的脚步。
奶娘一走开,司琴便迫不及待地凑近明珠,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低语:“明珠,那些补品你真打算这样处置?”
明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哪能呢,我只是暂且稳住奶娘。先找个精致的盒子将它们好好包装一番,过几日我就送去给我那位有名无实的哥哥,作为新婚贺礼。”
司琴一听,忍不住咯咯直笑,愉悦地在椅子上晃悠,前俯后仰,似乎已经预见到了那一幕的滑稽。
不出数日,明珠名义上的哥哥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事宜。
而明珠先前答应了担任证婚人,自然不便缺席。
回想起来,他们家昔日仅有一间破旧不堪的平房,而今却拥有了如此宽敞的宅院,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明珠的付出不言而喻。
婚礼当日,明珠踏入宅门,却遭逢守门人的盘问。
“嘿!你有请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