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抿紧了嘴唇,眼神坚决,她缓缓说道:“二爷言之有理,既然是管教问题,我作为她的主子,自然也有责任。不如我陪她一起受罚吧。”
语毕,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刚赶到的墨画,见到此景,毫不犹豫地也跪在了明珠身旁。
周围的人群开始聚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这场面无疑吸引了众多目光。
明珠能够不顾自己的脸面,墨二爷难道就能不在乎外界的议论?
毕竟,明珠是秦婉欣的人,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开,对墨二爷的名声绝非好事。
秦婉欣定不会让自己的人受此屈辱,到时候,墨二爷的颜面何存?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墨二爷虽然站着,但内心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他向身边的书童投去求助的目光,却意外发现书童早已悄悄溜走。
无奈之下,墨二爷只能亲自追赶,留下明珠和墨画跪在那里,好一会儿才有人来将三人扶起。
明珠和墨画迅速起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受伤的司琴,向着莲誉居缓缓走去。
明珠心中暗自思量,昨晚的毒事件恐怕也与墨二爷脱不了干系。
或许是司琴发现了什么秘密,墨二爷为了封口,才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明珠不禁一阵后怕,幸好自己及时赶来。
望着司琴因疼痛而轻声呻吟,明珠的眼眶湿润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眶而出。
“哎哟,这是怎么了?”雪柳恰好回来取衣物给世子,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惊呼出声。
明珠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说:“雪柳姐,求你帮个忙。二爷把司琴打成这样,我们的药又用完了,你能去买些回来吗?”
说着,她掏出了所有的银钱,眼神中满是恳求。
雪柳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对于经常外出的世子而言,这点小事确实不在话下。
得知药即将有着落,众人连忙返回莲誉居。
周通房见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明珠心中暗自懊悔,早知如此,早上就不该多言。
她们小心翼翼地安置好司琴,墨画在一旁哭泣不止,明珠只好让她先去烧水准备清洗伤口。
一盆清水很快被司琴伤口流出的血染成了红色,明珠看着那刺目的颜色,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司琴的膝盖、嘴角,每一处伤痕都在诉说着她所承受的痛苦。
雪柳送药而来,见到司琴的惨状,心中不忍,还特地从世子的午饭中匀出一些有营养的食物给她补充体力。
司琴虽强颜欢笑,但在上药时,明珠的手稍微重了一些,疼得司琴忍不住叫了出来。
一番忙碌之后,总算将司琴安顿妥当。
“墨画,你好好照看她。”明珠叮嘱道。
在秦婉欣身边做事本就艰难,稍有空闲还要贴身侍奉,墨画领命,明珠这才放心离开。
午后,德惠院比往常更加热闹非凡,门匾上的“德惠”二字已被五彩斑斓的花朵遮去了一半,显得喜气洋洋。
“奴婢想,应该请王府常合作的戏班来为您庆贺生辰!”一个仆人兴奋地提议道。
庆贺?
这个词让明珠的思绪飘远,她想起了半月后便是秦婉欣的生辰。
然而,秦婉欣似乎对这个日子并不怎么在意。
明珠轻轻插上新摘的花朵,行礼后跪坐在秦婉欣脚边,柔声道:“王府的戏班演出,夫人您已经观赏多次,小的斗胆提议,请些京城中跳舞的高手来为夫人增添乐趣,如何?”
这话轻轻飘入秦婉欣耳中,她轻轻扬了扬眉,身体不自觉地坐得更加笔挺。
一旁的江妈妈见状,连忙上前劝阻:“夫人,那些舞者的身份较为低微,过于亲近恐怕会对您的名声有所影响。”
明珠暗暗在心底勾起一抹微笑,这些年在王府中,主子们的心思脾性,她早已揣摩得透彻如纸……
她轻声细语:“妈妈或许未曾留意,前些日子我在修剪王府后花园时,无意中窥见夫人之弟生辰宴上,邀请的也是来自京城的那些名声在外的歌女呢。”
这话一落,江妈妈面上的神色如同疾风中的云彩,瞬间变换不定。
对于男子的放纵行径,外界议论纷纷也就罢了,但夫人身为女子,又怎能做出如此不合礼教之事……
秦婉欣轻轻挑了挑眉梢,心中明镜似的知晓江妈妈的忧虑,面色因此更添了几分冷峻。
在他看来,江妈妈与王妃无异,表面上虽对她关怀备至,骨子里终究还是偏向于她的兄弟。
这份隐忍已久的委屈,此刻在他心中翻涌。
她只想要一个子寒,却被母亲拒绝,而弟弟那边,通房丫头都有四位。
思绪至此,秦婉欣首次决绝地对江妈妈表明立场:“此事无需再议,就照此办理。明珠,你去安排妥当!”
鉴于明珠已晋升为通房,自然无需再从事杂役,秦婉欣特赐予她一枚出入令牌,允许她每日自后门自由进出王府,以示尊荣。
明珠跪地深深叩首,感激涕零地接过那一叠银票,心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