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
敦多布多尔济洗漱完,把手下人安排进府后,便骑着马出去了。
辰时。
敦多布多尔济抱着两盆新鲜的腊梅来了。
腊梅不似格桑花,敦多布多尔济不能把腊梅树连根拔起,他只折了两盆带花的枝。
他把花放在用膳的桌子上后,跑到林棠寝殿外等她出来。
辰时一刻。
寝殿的门开了。
敦多布多尔济忙跑去看花开的怎么样。
片刻后。
林棠坐在用膳的桌子前,抬眸看向对面低着头的敦多布多尔济,客气道:
“额附,花很好看,谢谢你。”
“公主喜欢便好。”
敦多布多尔济提着的心逐渐放下。
林棠余光扫见敦多布多尔济眉眼带笑,犹豫了半晌,没再说话。
罢了。
做她护卫、帮她练兵是讨好她,给她摘花、送银子还是讨好她。
既然敦多布多尔济这么用心,那她找机会给他些银子吧。
早膳后。
为了早日跟公主熟悉,敦多布多尔济亦步亦趋地跟着林棠。
林棠停下脚步,转身问他:
“额附,你没有其他的事了吗?”
敦多布多尔济一本正经地回:
“公主,眼下臣是您的护卫,自然要跟着保护您。”
林棠深深地瞅了敦多布多尔济两眼,抬脚走了。
敦多布多尔济连忙跟上。
半个时辰后。
敦多布多尔济满眼心疼地看着林棠额头上的汗,不带犹豫地道:
“公主,眼下您也不在府里,臣的手下和叔叔们都有空闲。
臣把他们叫过来帮您干活吧。”
“这样不好吧?”
林棠怔了下,把手上的土扔到地上。
“没什么不好的。”
敦多布多尔济义正言辞道:
“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公主,你且等下,臣吩咐巴特尔去叫人。”
“诶——”
林棠伸手想拽住敦多布多尔济,但刚抬起手便看见了上面的土。
她愣了愣,把手放下后,开口正要叫敦多布多尔济。
敦多布多尔济满心满意都是林棠太辛苦了,早转身大踏步地走远了。
二百瞬后。
敦多布多尔济回来了。
林棠蹙眉道:
“额附,你让你叔叔们来,不太好吧?”
再怎么说,他们也担个长辈的名头。
敦多布多尔济笑了下,回:
“公主,您别担心。
臣的三叔、四叔很可能不会来的。
若是他们来了,也不会干活的。”
他还琢磨借这个事的名头,找他们要笔银子呢。
“那谢谢额附。”
林棠一边笑着应了下来,一边在心里琢磨,额附主动提出要帮她,她给额附多少银子合适。
昨日她思虑不周,一心想见识见识敦多布多尔济和他手下人的手脚功夫,忘了侍卫们受伤会影响他们收拾荒地了。
半烛香后。
荒地里来了一百多个身材高大的蒙古男人。
领头的人瞧着与敦多布多尔济差不多大。
他上前几步,半跪着身子,道:
“臣车凌巴勒见过公主。”
车凌巴勒?
林棠还记得他,上次她见察珲多尔济的时候,他低着头跟在察珲多尔济身后。
“起来吧。”
林棠淡笑道:“劳烦你走一趟了。”
“公主言重了。”
车凌巴勒跟林棠客套完,朝敦多布多尔济递了个凉凉的眼神。
敦多布多尔济偏头不看他。
车凌巴勒故意走到敦多布多尔济身边,撞了他一下,低声道:“给我等着。”
敦多布多尔济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地看林棠。
“额附有事先去忙吧,过会儿再来找我便好。”
林棠装作没听见车凌巴勒的话,浅笑着转身走了。
等林棠走远,车凌巴勒用力拍了下敦多布多尔济的肩膀,道:
“你出息了啊?
拿你三叔、四叔来讨好公主?”
“四叔,三叔怎么没来啊?”
敦多布多尔济后退一步,当作没听出来车凌巴勒的调侃。
“阿布让我们寸步不离地盯着那些粮食,你三叔在那守着。”
车凌巴勒白了敦多布多尔济两眼,解释:
“方才若不是你派人传话,说你在公主的地里,有事想找我们帮忙,我应该也在那守着。
怎么?公主让你叫我们的?”
“四叔,是我叫你们的。”
敦多布多尔济摇了摇头,“公主的侍卫被我打伤了。
这的荒地太多,人手又不够,我便叫你们来。”
“你怎么把公主的侍卫打伤了?”
车凌巴勒想起察珲多尔济临走前的交代,皱眉道:
“你跟公主起冲突了?
敦多布多尔济,不是我说,阿布的话很有道理。
公主这么大方的人,若是你留不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