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手执桃花,陷入沉思,脑海之中还在回想刚才水溶所说的话——
“桃花是天地灵秀之所钟,美的化身,赏花,在于悦其姿色而知其神骨,如此方能遨游在桃花的独特韵味中,而深得其中情趣。”
“玉儿可还知道,上古时有一习俗,以桃枝定情,如今玉儿收下我送的桃花,今生我就认定了你......”
今生我就认定了你——
黛玉幽幽一叹,怀抱桃花,进入绵绵梦乡......
北静王府,书房
“王爷,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仔细查询那辆马车,果然是已经被人动过手脚,有人故意松动了马缰绳和车子连接的玄铁,并且车柄之处有被刀切割的痕迹,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车子偏偏在上坡用力的地方出事。”一袭黑衣的余风一边悄悄打量水溶的脸色,一边把得到的情况如实告知水溶。
眉头越皱越紧,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水溶半靠在书房梨花木椅上,眉眼深沉。“既然已经确定是人为,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务必查到幕后指使者。你去办吧——”水溶交代完一切,淡淡的挥手让余风离去。
“余风,你等一下!”忽然,水溶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声叫住一身黑衣的余风。
余风回身顿住,一抱拳,“王爷还有何吩咐?”
水溶起身思索半晌,终于沉声道:“暂时严密封锁黛玉在北静王府的消息,直到查出幕后真凶。”
余风不解水溶这样做的目的,张口问道:“王爷,这是为何?”
水溶淡淡一笑,嘴角上扬,余风却忽然感到一股子狠绝,更被水溶眼底的冰寒所震惊,他不由的在心里哀叹一声:表面温润可亲、温文尔雅,关键时候手段强硬,毫不留情面,这才是真正的北静王吧,这个女子竟然让水溶平日里深藏不露的另一面逼出,看来,她在王爷的心目中必然不同一般。最后,他不禁为那个始作俑者捏了一把冷汗!
“不透露一点的消息,过于平静之下,幕后之人必定会做困兽之举。”
第二日的清晨,紫鹃也终于幽幽转醒,只是头部的疼痛,让她动弹不得。由于她的竭尽保护,黛玉只是脚踝和胳膊之处有几处轻微的擦伤,在太医李禾君的精心治疗和上好药材的作用下,已经好了许多。
“林姑娘的伤比较轻,只要静心修养,千万不要碰触到水,每日敷以这种‘兰花韵’,用不了几日,便可以痊愈,保证不留任何疤痕。”西花厅揽月阁内,李禾君一边小心翼翼帮黛玉把手腕之处的纱布换成新的,一边说道。
丝丝轻微的疼痛让黛玉不觉间皱起眉头,“劳烦李太医,多谢。”
李禾君手下一顿,心里有微微的失意,他笑道:“林姑娘不必这样客气,医治伤患本来就是医者应做的事情,二来,我是王府门下食客,王爷有命,我岂有不遵从之理。”
说罢,他缓缓起身,“让我再来帮这位姑娘诊治一下。”
和黛玉紧挨着的床榻上,紫鹃微微一笑表示谢意,脸色苍白如纸,黛玉的心不由得被揪了起来。她连忙抓起紫鹃的手,“紫娟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重伤。”
紫鹃艰难摇摇头,“姑娘,那时我只把你当做妹妹。”
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打动的不单单是黛玉,更有听者有心的李禾君。试问,公侯将相之家,哪一家的小姐不是颐指气使,把下人当做牲畜一般使唤,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可是眼前这两人,名为主仆,却以姐妹相待,若不是身为主子的黛玉真心相待,又怎会换来丫头的真心相待。
人同此心,情同此理——
李禾君深深的望了黛玉一眼,那之中,包含太多复杂的情愫,因为太复杂了,所以乍一看一下一泓平静的湖水。
“李禾君,多谢你,这么下血本,竟然把祖传的‘兰花韵’给玉儿用!”北静王水溶下过早朝,便径直奔向揽月阁,大步跨进房间,若有所思的看了李禾君一会儿,便一手拿起那瓶‘兰花韵’细细观赏,清亮的眸中闪过别人不曾看得懂的东西。
李禾君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自在,从水溶的手中夺过淡蓝色的瓶子,“我是怕林姑娘和紫鹃姑娘的身上留伤疤,像林姑娘这样的美人,若是留了伤疤,岂不是可惜。”
水溶呵呵一笑,望向黛玉的眼神,愈加温柔。待到两人吃完药躺下休息,水溶便和李禾君一起离去,顺便也把屋内伺候的丫头唤出到门外。
“李禾君,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荷花池旁边,水溶面色深沉,背对着李禾君,晨起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李禾君淡淡一笑,掩去眉间的落寞,“王爷,你想让我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水溶猛然转身,对上李禾君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兰花韵’不是你们李家的至宝吗?李家每人只有一瓶,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应该曾经说过,‘兰花韵’只会送给此生挚爱之人,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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