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影轻哼一声,退出游戏界面后点开了后台安装好的枪战游戏,注册账号绑定身份证的时候暂时关了一下屏幕共享,然后就开始了新手教程。
新手教程倒也简单,再加上祝影是奔着躲猫猫模式来的,也就没放太多注意在上面,分出了心神来去看弹幕聊天。
【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
【刚刚的那个游戏,主播不玩了吗?】
“昂,这个嘛...我再观摩两天,等熟练了再说哈。”
【前面的你是刚来吧?主播太菜了玩不下去,去玩别的了】
“给主播留点面子啊喂!”
【好吧好吧,主播是个和平主义者,见不得人打打杀杀相互伤害。于是选择退出游戏争纷隐居现实,眼不见心不烦…】
“嘶…你还真是个语言艺术上的小天才。等我哪天陷入舆论风波了,肯定找你来公关。”
【好啊主播,我期待那一天到来!】
“不是哥们,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祝影一面拿枪扫射着扑过来的变异体,瞥见弹幕不满出声。因为分心被怪物突脸挠了一下,开枪扫射溅了满屏的绿血。
“啧。虽然是游戏,但还是感觉脸上黏黏糊糊的…这游戏的怪还真是怎么奇形怪状怎么来,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直播间里的身影没再开口,专注于通关新手教程。他抱着手机缩在单人沙发上,有些失落地抿起唇瓣。
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游戏…?
可是他只会这个。
这可怎么办啊。
人高马大的少年又往沙发里缩了缩,在小小的单人沙发上抱着膝盖缩成一个小团。明明这个姿势难受得厉害,眼睛却不舍得从捧着的手机上移开。
就像是太阳一样自信亮眼,乐衷于挑战所有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物…
这样的人可能会被无数个像他一样的人喜欢,却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像他这般的人。
有温热的透明液体模糊了视线,那一直注视不舍移开视线的身影也变得虚幻起来。眼睫终究还是没能承载住大颗滴落的泪,水滴砸在手机屏幕上发出“吧嗒”一声闷响。
从小到大这十多年间…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心里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偏偏身体不听使唤,一点小事就作出这副没出息的模样来。
这种一碰就哭的泪失禁体质着实丢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了。尽量避免和他人不必要的交流接触,他的方法这么多年一直很成功...
只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
直播界面被来电提醒顶替下去,上面备注的联系人是“师父”。少年就从面前的茶几上抽了纸巾,喝了口温开水润开嗓子后接通了电话:
“师父?”
“郁清啊,你那张符纸是谁给你的,还记得吗?”电话那头的老人语气殷切,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太着急失了仪态,又清了清嗓子补充挽尊:
“咳。那张符纸的绘制手法失传已久,效用却是如今的百倍不止…敢问那位高人前辈何处可循?”
“不知道。”
少年寡言性冷的脾性老头也清楚,自然也明白这话不是搪塞的借口而是真的不知道,倒也理解没多责怪:
“那高人的联系方式?”
“也没有。”
“你这傻徒弟,真是要气死为师…”问了这么多连个超过三个字的答案都没得到,老头一噎,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算啦,人家一个世外高人,哪里愿意入世,更别说给你一个黄毛小子联系方式了。”
本来昨天没拿到联系方式,自以为被讨厌的郁清已经回家抱着小被子哭湿了棉花被。
眼下伤心事重提,哭湿后重洗的小被子还晾在阳台的晾衣绳上,刚平复情绪没多久的少年鼻尖一酸,又忍不住想要掉小珍珠了。
是啊,她哪里愿意。
“不是没有途径。”
少年深吸了口气,努力放平的语调开口,将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
“她是一个主播。很厉害,不专精玄学,什么东西都有涉猎。特别有天赋也乐于应对各种挑战,并不像是那种会局限在一个领域的人…我回头把她账号发给您。”
“喂?喂!”通话自此中断,老人看着退出来的拨号界面轻啧一声,想要一拍桌子大骂逆徒又顾及到手边的宝贵符纸硬生生停了蠢蠢欲动的手:
“这小子…怎的今天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中邪了吗?”
手机弹窗显示自家好大徒发来了图片消息,老人看着发来的主页截图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年轻爱看的那种哗众取宠网红主播。
“这死孩子是不是发错人了,这哪里像是高人的样子?”
话虽如此,老人还是根据界面的信息从应用商店找到了视频软件下载安装,心里犯嘀咕但动作干脆利落:
“搞不好是高人家的小后生什么的,年轻人喜欢热闹些也好,比小清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崽子好多了。”
“嚯,这么多粉丝,还是这种爱笑的小后生讨喜啊…要让小清搞这个,就那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