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耳畔温热而面颊发烫的池野瞬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有了。
本着自己不好过就创死所有人的想法,在祝影抽身退开打算大加嘲笑时,他冷不丁松开扒着杆子的手。扯住祝影的衣袖往自己方向发力一拽,打算把这人也卡在栏杆上和自己做伴。
哪知祝影一个踉跄俯身前倾,完全没能顺着他拉扯的方向靠来。时间在这一刻好像被刻意放慢,就眼睁睁看着那片淡色的唇瓣越来越近…
然后祝影一个抬手,将叼在手腕上的小红毛团挡在了面前。
唇瓣碰到毛绒的质感,青年的初吻交代在了一只毛团的屁股上。
崩溃的不只是池野,还有莫名其妙屁股贞洁不保的红毛丹。
祝影扶着栏杆重新站好,好整以暇看着拼命呸呸呸擦嘴的青年,还有惊恐尖叫阴暗爬行满场乱窜的红毛丹。
“啧啧啧…你这家伙的嘴是淬了毒吗?”
她把自己这辈子遇见的所有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勉强控制着嘴角别太上扬得这么厉害:“我当初可是屠了族,它都只是追着我撕咬,一声都没吭。”
池野翻了个白眼,他现在心情很不美丽,不是很想搭理这个不解风情还一副狗脾气的家伙。
“可怜崽子,真是受了大委屈。来,过来,我给你擦擦。”
祝影拿出手帕对招了招手,那红影就嘶溜一声钻进了她的怀里。
原本对她满腔恨意的红毛丹态度都好了许多,呜呜嘤嘤地扒拉着她的衣摆窝在怀里,抬头对她好一番控告哭诉。
祝影拿着帕子对小毛团好一番擦拭,那边扒着栏杆动弹不得的青年撇了撇嘴,凉凉地拈起酸来:
“啧啧啧,对一个满心想弑主的灵宠都那么温柔?怎么,想演一场现代版的东坡先生与狼?还指望用爱和温情感化它?”
“毛茸茸可爱,喜欢就养了。纯粹的恨意也恨地干净,不像某些人。”
这边的祝影刚拿着帕子把小毛团包裹着擦了一圈,听到这番阴阳怪气的调调,分出些注意力瞥了青年一眼。
“连心里到底想要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动摇着在两方猜测中晃来晃去。一面怀疑一面又否定…看你这人贱嗖嗖的,应该蛮爽快才对。”
被一语戳穿了内心的想法,青年怔愣了一瞬,浮于表面的笑意也有些难以维持下去。终究是叹了口气,扒着栏杆对她苦笑出声:
“可饶了我吧大少爷,当真是一颗玲珑心,什么都让你看得透透的了。真相哪是那么好接受的,光是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就已经难倒很多普通人了,更别提接受它并及时订正了。”
“谁让你去订正它了。”
心情平复过来的小红毛团又嘤地一声咬住她的手腕,头顶的血量再度飘红一路-1-1-1。
她稍稍俯身和青年对视,那双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眼眸似乎透过了笑意掩盖的眼睛直窥内心:
“跟着内心的想法走,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是非对错。只要是你自己意愿所选择的道路,谁能说它不对?”
“嘶,你这家伙…”池野看着那双眼中清晰倒映的自己,一向能言善辩的一张巧嘴在这时候却罢工摆烂起来,几番开阖也没能吐出些合适的回应作答。
莫名心跳地有些快,他不清楚这算不算是内心的选择。对方的指尖覆上头顶发丝,像是在抚摸什么小动物般,直教人沉溺在这一刻的温柔中,不愿再脱离出来。
“看好了。”
“…嗯?”
言笑晏晏的道袍青年学着他的模样扒住栏杆,明明是一样的帅脸,却没有了方才半点神秘而令人心动的模样:
“哎你看,我头伸过去了。哎,我又缩回来了。我又过去了~我又回来了~你能吗哈哈哈哈哈…”
脑袋卡在门框动弹不得的池野嘴角抽了抽,满心的旖旎被这家伙突然抽的邪风尽数吹散,此刻特别想要遵循祝影所说的内心想法,一鞭子抽死她。
祝影来回穿梭反复横跳拿青年寻开心,就喜欢这副看不惯她还干不掉她的模样。
一直到禁闭时间到期狱卒开了牢门,才假惺惺地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甩着小手绢挥了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青年看着那毫不留恋脚步轻快离开的背影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一直到牢房再度紧闭都没能得到一个回眸,池野在心里暗骂用完就扔的恶劣家伙,松了手后退两步,从牢房栏杆中的缝隙间轻松退开。
这边正赶上心情不美丽的时候,又有煞风景的家伙发来通讯邀请,池野看也没看就点了拒接。
结果刚拒绝电话又再度打了过来,这样来回重复了十几遍后,他的耐心终于耗尽,连接通讯打算把这凑上来找骂的家伙语言输出一通发泄一下。
“你这家伙,打过来最好是有正经事要做。”
“和你能有什么正经事要谈。”通讯那边的家伙长了张和青年肖似的面孔,看见池野身后的监狱背景有些意外,然后大肆地嘲笑出声:
“你不是检测到游戏内部的异常波动去探查了吗?怎么,还探查到监牢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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