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你根本不懂他,他是爱我的,只是生我的气不愿意说罢了。”
“你再去问问,问问他愿不愿意见我最后一面?”
祝影乍一传送过来还有些头晕,左手被尖尖的指尖紧紧地抓握着,女人泣不成声的祈求在耳边絮叨,吵得脑瓜子嗡嗡地疼。
身后的病房门被打开,女人立马松开了手,惊喜地看向身后:
“云倚!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白小姐,到底还要我说几次…那天晚上的人不是我,监控都甩在眼前了还不愿意相信吗?”
身后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头疼,又拿来厚厚一打文件放在床头,随手翻了几张:
“我跑了二十多家机构重复鉴定,没有一份亲子鉴定证明达到99.99%以上。”
“白小姐,事实如此,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亲子鉴定要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才算是有亲子关系,这也合情合理。
还没来得及接收记忆的祝影往后站了站方便吃瓜,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有权有势的,随便收购了医院就能让他们为你伪造证明。”病床上的女人红了眼眶:
“傅云倚,你对我的爱不顾一屑,你会后悔的。”
祝影的脚趾,静静地,悄悄地,蜷缩起来,抠了抠高跟鞋的鞋底。
她光是在旁边听着就感觉血压狂飙了,都不敢想象直面这语录暴击的男人得是多么抓狂。
能名为傅云倚的青年不知道是见多了妖魔鬼怪还是本身教养就好。被语录刷新了三观也只是捏了捏眉心,语气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那可是国家建设的人民医院,我就一个小本经营的商人,你倒也不至于这么看得起我。”
夏虫不可语冰,男人不欲多言,在女人的悲切呼喊中离开了病房,还很有礼貌地轻轻带上了门。
和女人目光对视的祝影叹了口气,上前两步任由她继续抓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
“小影,我白雪柔这一辈子没有求过人,只是劳烦你保存好我寄给你的东西。等傅云倚哪天来找你的时候,你就把那些东西给他,告诉他‘白雪柔永远不会原谅他’!”
“嗯。”
“璐璐是个好孩子,他如果朝你要璐璐的抚养权…千万不要妥协,我白雪柔才不要我的女儿变成那样冷酷无情的人…”
“哦。”
“替我告诉璐璐,我永远爱她,以后我不在了也要乖乖吃饭,不要和偏心的外公外婆过多接触…”
“啊。”
说了这么多,女人也口干舌燥起来。再加上祝影反应平平,实在是让她没有什么继续倾诉的欲望。就作出疲惫的模样,闭上眼睛睡着了。
祝影总算脱身离开了医院,在附近散步的小公园找了个长椅坐下,闭上眼睛接收记忆。
原主和刚才那位名为白雪柔的女人是闺蜜,同时又是那位倒霉霸总的秘书。
自从生性内向的原主在学校生活里遇见了开朗活泼的白雪柔,从此就将之视为挚友救赎,走上了给白雪柔收拾烂摊子的不归路。
白雪柔成绩不好,没能顺利毕业,没关系。
原主凭借漂亮的履历顺利入职资助自己的集团总公司中,做了秘书处中的一名普通文秘。
两人在公司附近租了房,白雪柔吃穿住行乃至旅游的花销都由原主来支付承担。
某日好巧不巧,白雪柔旅游的城市正好是原主和老板出差的地方,又好巧不巧酒店就订在了隔壁。
那可是总统套房,原主出差公司报销都没住上的总统套房,这人拿着她的工资卡说订就订了。
反正就是狗血剧情的走错房间春风一夜,原主在凌晨接到电话诉苦。说自己被她的上司强了,想要借钱出国逃离这个地方散散心。
原主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第二反应是两人见面解释清楚。但协商未果,好闺蜜和自己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落跑娇妻乘着飞机带球跑到国外。
原主补办了一张新的工资卡,却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好闺蜜求和诉苦,每个月定期打一笔钱去。
就这样,白雪柔在外面滋润地活了五年,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声称是傅云倚的骨血。
一方承认一方否认,两相拉扯了半年,以白雪柔突然查出乳腺癌作结。
所幸那上司倒也通情达理有几分人情味,整日被原主的好闺蜜纠缠地面色憔悴,却也没有迁怒到原主身上。
白雪柔的乳腺癌是早期,完全是有希望治好的。可偏偏这人把这当成了什么不治之症,又想着死之前报复负心汉让他后悔一辈子,就选择了割腕自杀。
没救回来,猝然长逝。
原主早也看透了自己的所谓救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照料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实在没有多余的善心再去照顾那五岁的孩子,就任由那小孩被她的亲戚接走了。
却不曾想这些亲戚如此殷切地要收养孩子只是因为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关于孩子身世的风声。在发现无法利用这孩子从傅云倚那里捞到任何油水后,这个孩子才开始了她的地狱人生。
等原主知道这件事还是在十几年后,年方十六的小姑娘早早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