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路寒迹在第二天把游戏转移到了平板上,去洗漱吃了早饭才重新点开浮墨云烟。
场景依旧是下线前的卧房,画风却不再是粗糙纸片人。在烛火的摇曳下,房间的光影有些忽暗忽明,隐约能看见床幔里少年的背影。
他点了一下床幔,却没想到直接掀起了这影影绰绰的纱。还来不及脸红,入目就是少年半褪衣衫下火烧火燎的恐怖伤痕。
光洁的后背上铺了一半烧伤,和完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更显狰狞。
少年回过头来,眼中的杀意在看见空无一物的床帐时由笑意替代:“是你啊,好几天没见了,我还纳闷为什么不来了呢。”
好几天?路寒迹看了一下左上角的日期,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游戏里已经过了三天了。看着少年后背上还在流黄水的伤口,他在商城里翻了翻,买了一堆秦林膏。
少年什么都没说,只是捡起药来先擦拭手臂上的烧伤,羁绊等级又悄无声息地涨了两级。
趁着祝影涂药的功夫,他又点开左上角的人物属性,想要得知她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的。
【角色:祝影】
【身份:丞相府嫡次子/???】
【武力:***;智力:***】
【气运:-50:道德:-100】
【当前状态:重伤;平淡】
【历史足迹:厨房、丞相府后院、摄政王府、东宫、安国公府、后宫、冷宫】
路寒迹看着这一堆除了一看就不好闯入的危险名词久久不能言。
他养的小公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哪里危险往哪里钻?
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他又看了看少年狰狞恐怖的后背伤口,却生不起半点心动羞涩的旖旎念头。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小猫狠狠挠了两下,酸酸涩涩的很不好受。
背后的目光着实是有些灼人,祝影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来,对着那方向扬起一个轻松的笑:
“只是看着吓人,也没有那么疼的。”
“后背有些的地方够不到,可以的话,帮我上一下药?”
小药碗里面是黄褐色的药膏,所幸今天换了大一些的平板,指尖沾着药膏涂抹在几乎盘踞了大半后背的烧伤上。
偶尔触碰到没有结痂的柔软血肉,少年的后背会小幅度地轻轻颤抖,却没有一声闷哼。
明明只是个游戏,他本不至于这么小心翼翼的。
但等到上完了药用细麻布包扎好,路寒迹才吐出一直屏着的那口气,感到额头上一凉。
抬手去摸,摸到了一手的汗水。
少年失了力气瘫在床上,衣服就这样松松垮垮地披散着。抬手捂住脸,却低低地笑出声来了。
“受伤好啊…我会百倍还回来的。”
这就不得不说祝影这三天忙的事情了。
那天脱了外袍上床休息,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因着高尚书下落不明、尚书府书房起火的事情,丞相老爹为此发愁没功夫找她事,以至于安安稳稳睡到自然醒。
起床吃了午饭,就寻到祝明院中打探他的意愿。
她那美丽又脆弱的兄长大人彼时正在抱着中药碗苦恼着,看见她进来眉头舒展了不少,伸手便讨要东西:
“来的真是时候,正愁怎么解决这碗汤药,小影快摸两个蜜饯给我垫垫。”
“我哪来的蜜饯,你也是知道的,昨天刚被禁足,根本没法跑出去买零嘴。”
“我还不了解你?”在外有着雅正贵公子美誉的青年很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手里端着的汤药也随着动作撒出来了一些:
“父亲是禁了你的足又不是绑了你的腿,你自己偷跑的时候还少?昨天晚上我去找你讨要那套棋谱时,可没见…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给!我给还不行吗?”祝影接下腰间的荷包往青年的怀里一掷,被稳稳当当地接住晃了晃。
“谢了。”
看着青年一口闷了汤药,一张俊脸几乎皱成一朵菊花,祝影很没有同情心地笑出声,得到来自兄长的爱的巴掌。
兄妹俩对对方的狗德行心里都门清,在外面都是被人称颂的少年英才,但实际上劣根性比哪个纨绔都厉害。
虽然祝明体弱多病,但不妨碍他是个开朗的神经病。
在外面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病弱模样,实际上嘴贱又幼稚,怕苦又怕疼,偏偏还有个当大将军的梦想。
曾经偷偷拿祝影的长枪来耍,因着用力过猛把胳膊弄脱臼,正骨的时候眼泪鼻涕一块流,嘴里还要含着蜜饯。
祝影回想起来当时场面,莫名其妙笑了一下,又收获了一个白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是一直说我的性子猫嫌狗憎吗,怎的今天突然来看望兄长了?”
祝影把昨天晚上得知的秘辛以话本为筏子和青年大致讲了一下:
“有一老人将死,其下有三个儿子,但有一绝世珍宝无法均分,三个儿子为此抢破头皮,其手下的家奴也相互仇视。”
“老人的管家并未参与到其中,却被三个儿子联合诬陷赶出了宅邸。但是实际上管家的养子才是正统的财宝继承人。”
“那财宝原是老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