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胧话说完,便亮出那缕被灵力包裹的邪肆血气。
确实是那位楼主的标志,证据确凿。
众人既震惊谋杀者的心思缜密,又震惊凌渊胧的敏锐聪慧。
殿内如坠冰窖。
“哇去,还真是凌渊寒干的?”星君摸着下巴观察血气。
“老帝君年纪越大越昏庸,近几年罚凌渊寒受刑的条令越来越频繁,朝堂上还被针对,若不是学院清流的支撑,估计早被凌渊胧除掉了,仇杀夺位也很合理。”
“手段也隐蔽,若不是凌渊胧,谁能想到一具尸体背后还藏着凶手的线索!”
星君越想越顺溜。
“破案了,谋杀者之所以能躲过追捕,肯定是因为十七皇子就是那个里应外合的内鬼!”
烛九瞧了眼凌渊寒巨变的脸色,不置可否。
“再看看。”
与此同时,太女近臣痛心疾首、深恶痛绝。
“十七皇子!先皇既是君,也是父,谋逆弑君,大逆不道!”
“先皇驾崩竟然是亲子所为,十七皇子狼子野心,应该褫夺皇子身份,废除修为,打入刑司!”
事情发生的突然,导致十七皇子这边的拥趸大脑都处于短暂宕机状态。
想洗,但弑君这事怎么洗?证据还确凿,墨怀樽这种代表公证的人物还在现场,他们拿头洗啊?
甚至他们自己对于凌渊寒暗杀老帝君的事都震撼但不意外。
哪个儿子成日被老帝君像狗一样对待不恨呢?
然而话虽如此,凌渊寒毕竟是他们支持的皇子,这个关头,撇关系之前还是需要有一点点绝地反击的期待的。
于是在一半咒骂一半沉默的现场,所有人都看向凌渊寒。
凌渊胧情绪激动,满身丧父之痛,扶着秋声的手,愤怒高声。
“证据已经摆在明面,十七皇子忤逆谋反,为了帝位不择手段,来人,立刻废除修为,打入刑司听候问斩!”
在臣子怒意的应和下,局势一面倒,判决已经板上钉钉。
御军统领肃穆上前,正要拿下脸色难看的凌渊寒。
“慢着。”楚弋斜睨一眼众人,“这么急干什么,罪犯也有辩驳的权利。”
“十七皇子有什么要说的吗?”
“再不说点什么就要入狱死刑喽?”
御军看了看隐晦蹙眉的凌渊胧,有些迟疑。
凌渊胧刚要说什么,楚弋蓦然转头看她。
“说说遗言而已,这在你们极岭也不行么?”
都听得出后面一句内涵的是他们用心险恶的律法,凌渊胧眼底沉凝:“十七皇弟狡猾,只是怕绝崖几位被混淆视听。”
“那谢谢你哦。”
楚弋很没温度地道谢,转头看凌渊寒,揣着手,好整以暇。
“快说吧十七皇子,大家都等着呢。”
他是纯纯看戏心态,极岭这事对一个敌国太子来说就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
他现在这么说,就是想看凌渊寒无能狂怒的笑话。
什么狗东西,把他姐楚歌迷成智障。
楚弋两句话,愣是从凌渊胧这平分走了一半凌渊寒的仇恨,也让前者气的攥了攥拳。
可见楚弋的超绝欠揍感。
凌渊寒剜了他一眼,除了第一时间被指控时的失态,竟然很快就冷静下来,为自己开脱。
“当年解散喋血楼是在皇姐一力监察下进行,本殿与楼主早就没了雇佣关系,再无瓜葛,现在光凭一道血气便断定是我指使?”
“本殿不认。”
众近臣见他神色笃定,拿不定主意,但也算找到辩解方向。
“确实,只是有楼主的痕迹,怎能断定就是十七皇子指使?”
凌渊胧冷笑,“私下联系又有谁知道?你们曾经关系密切,那楼主见钱眼开,为了灵石可以不顾一切,你不满父君久矣,利用她弑君再正常不过!”
她深深叹了口气,“有件事,原本为了皇室威严本宫不想说的,现在又起猜疑,只好公开。”
众人竖起耳朵。
凌渊胧目光落在掌管宫内人员出入的御军身上。
那人身体颤了颤,低头说:“昨晚丑时,十七皇子曾经来过长乐殿,两刻钟后离开,身有血腥味。”
众人神色晦涩起来。
这不能证明老帝君是十七皇子杀的,因为前者死于寅时。
但有个传言得到证实,老帝君虐待十七皇子。
肯定是十七皇子挨了顿欺辱,心中怨恨,让后来进去献技的舞女杀了老帝君。
凌渊胧又补充。
“再说那‘回魂夜’,九幽界能掌握这项咒术的人少之又少,当年喋血楼就正巧有这么一个人。”
不得不说,十七皇子也是天选之子,偷摸建一个杀手楼都个个身怀绝技。
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那个弑父的逆子。
“十七弟,父君平日对你不好,你怨他也是应该的,但养育之恩莫敢忘,你怎么能痛下杀手!?”
凌渊胧悲痛又强装镇定。
众人全都怒视凌渊寒。
所有人都怀疑他,偏偏他最值得怀疑。
凌渊寒盯着凌渊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