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钰手底下的将军们,都被绿柳给惊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叫阵居然还能用这种方式。
这叫什么?造谣?
“我们以前只会骂人家祖宗十八代,试图用这种方式将其激怒,没想到,造谣也有同样的效果。”有人感慨着。
绿柳笑了,她点头道:
“没错,只单纯的骂人,想要把他们骂出来迎战,是需要点技术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人家可能见怪不怪了,就无法再激怒他们。”
“但造谣不同,就编造四五个谣言,往他们头上扔,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他们陷入自证的陷阱。”
“一旦他们开始证明自己了,那就是落入我们的圈套了。”
将士们都一副学到了的样子,简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果然如绿柳所料,北狄城楼上,已经陷入了自证陷阱——
有副将问万俟思进:
“王子殿下,您是不是为了报复王上赐死您的母亲,故意战败,好消耗咱们的战斗力?”
“不是!”万俟思进大声辩驳。
“那为什么您屡战屡败?”副将又问。
万俟思进:!!!
敲尼玛!听见了吗!!敲尼玛!!!
难道我能承认,是我技不如人,是我打不过大安国的镇北王吗?
不能!
因为他是一军主帅,连他都自认打不过,不仅是他自己没面子,对北狄军的士气而言,将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他就算脑子再笨,这点也能想到的。
又有副将询问刘继善:
“军师,你是不是故意从大安国投靠过来的细作?否则你的计策,为什么没有一次成功过?”
“我不是细作!”刘继善抓狂,“那个小女娘明显是胡说八道,这么明显的离间计,你们居然也相信?”
“那你为什么不让王子殿下出城迎战?”副将又问。
刘继善:……
那是因为打不过!打不过你明白吗?
萧承钰手中有克制北狄骑兵的法子,别看人家远道而来,但既然他敢来,肯定是做好了充分准备。
纵观以往的战局,除了细作传来行军路线图那次,北狄什么时候在萧承钰手里讨到过好处?
要不是正面战场真的打不过,谁特么搞那么麻烦,用细作啊!!!
但刘继善不能说。
还是同样的原因,影响士气,影响斗志。
一军主帅,和一个深受北狄王信任的谋士,都说打不过大安国,那北狄的士兵还能有战意吗?
但万俟思进和刘继善的沉默,落在其他北狄士兵眼里,就有别样的意思了——
为什么不解释?
难不成那个大安国的小女娘说的是真的?
副将心头一阵怒火,吩咐道:
“来人,把这个大安国的细作军师给我绑起来!”
很快就有两个北狄士兵,把刘继善拖走捆了起来,然后副将劝说万俟思进:
“王子殿下,我相信你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和父亲,一定是那个大安国的细作在从中挑拨。”
“属下僭越,将他绑了,请王子殿下带领我们出城作战,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你没有背叛王上之心!”
万俟思进早就想打了,他心中的怒火需要发泄。
之前几次都是刘继善拦着,如今刘继善被副将绑了,他当即道:
“随我出城迎敌!”
刘继善被捆在一旁挣脱不开,都快哭下来了:
“不能去啊!这是白白送死啊!”
但是没人听他的。
他本来就是大安国的人,在北狄身份尴尬,如今又被绿柳扣上了一顶细作的帽子,自己又解释不清楚,谁愿意理他?
万俟思进拿着自己的三板斧,下了城楼。
城外,萧承钰坐在马上,看着城楼上的动静,突然开口:
“他们要出来了,陈勇,你领一小队人马,护送绿柳姑娘回去,一定将她平安送到!”
绿柳已经把他们喊出来了,而剩下的,是将士们的战场。
陈勇护送着绿柳后撤,远离交战区,而此时,万俟思进已经骑着马,举着斧子,带领骑兵,朝着大安国将士冲杀而来。
再之后,战场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逐渐看不到了。
绿柳被送回了云州城。
她刚一进城门,却见陈勇调转马头,又急匆匆回去参战了。
绿柳回到了守将府。
进了后院,看到沈忆舒和红玉正在炮制药材,这些药材正是从军营里送来的,是朝廷运过来的一部分。
“姑娘,我回来了!”绿柳脆生生地打招呼。
沈忆舒听到声音,抬起头,又看她完好无损地回来,顿时松了口气:
“平安回来就好,怎么样?骂爽了吗?”
绿柳嘿嘿一笑,道:
“这回倒是没怎么骂,尽给北狄造谣了。”
说着,她就把自己在北狄城门下造谣式叫阵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讲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比划着。
一时间,逗得沈忆舒和红玉都笑了。
“你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