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会啊,”阿笠博士已然被那个出现的男人打破了所有的幻想,他知道,自己和心中的那个初恋女孩已经不再是同路人,所以只能望着这漫天的银杏叶,发自内心、由衷地感叹上一句。
“真的非常漂亮...”
“不好意思,我想我的先生可能吃醋了。”
似乎打算点到为止即可,芙莎绘微微欠身便要离开。阿笠博士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耳边突然回想起相叶悠所说的话,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冲着芙莎绘的方向喊道。
“我到现在还是最喜欢银杏!”
女人脚步一滞,有些愕然地回首看向阿笠博士。
这张留存了四十年的明信片,再见到当年那个女孩子后,阿笠博士也想为它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有空的话,晚上一起吃个便饭吧,叫上你先生一起。”
相叶悠也恰时宜地补了一句,“他不是你的丈夫吧?”
“什么?”
不光是阿笠博士和灰原哀有些诧异,就连芙莎绘也很意外地看着相叶悠。后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身上的香水味,跟你所喷的香水不是同一款。”
刚才那外国男人与她擦肩而过时,她便闻到了两种不同味道的香水。另一种味道并不属于男士香水,比起芙莎绘身上淡淡花香的味道,那个气味更显妩媚香甜一些,完全是两种差别。
“...其实,比利是我合作伙伴的丈夫,”芙莎绘沉吟了半晌才开口说:“不知道你还记得那张明信片吗,当年我跟着父母突然搬家,来不及向你道别,便留下了那张明信片。”
“其实也是害怕道别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每十年的11月24日,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第一个十年,我想你或许去错了地方,又或者没看到那张明信片。”
“第二个十年,我等了一整天都没能见到你,那时我已经快三十岁了。我想没关系,还有下一个十年,后来的第三个十年,再到如今的第四个十年。”
说着,芙莎绘轻声嗟叹,“我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期盼,我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却还遵守着这样虚幻的约定有些可笑,有些不切实际。我想你可能已经结婚了,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和可爱的孙子。于是我抱着每隔十年来这里故地重游的心情,想再好好看一看这里的银杏,结果却没想到遇见了你。”
“这四十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看着女人投来的视线,和那字字句句发自肺腑的感言,阿笠博士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过得很好,不过,其实我...”
“阿笠博士,你应该坦然地说自己没有结婚啊。”相叶悠看不下去了,话刚说出口,便被一旁的小哀捂住了嘴巴。
“你不要多嘴,博士他啊,肯定是害羞了。”
被捂着嘴巴的相叶悠口中传来含糊不清的回应。
“...原来如此。”
见那二人已经开始揭自己老底了,阿笠博士老脸瞬间红了起来,芙莎绘也有些意外的惊喜。
“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厅,我们...”
芙莎绘也向相叶悠和灰原哀发出邀请,可后者赶忙抱起小哀,朝着阿笠博士摆了摆手,“那我们就先回家了,拜拜阿笠博士。”
相叶悠动作迅速,说完就带着灰原哀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留下阿笠博士一个人站在原地,可面对女人的邀请,他也露出笑容。
“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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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回了家,都十分有默契地决定不去打扰阿笠博士的约会。
回到家,灰原哀便围上围裙去做晚餐,阿笠博士出去吃以后就可以少做一人份的晚餐。所以操作起来也快了许多,简单的味噌汤烤鱼和白米饭,一顿饭就这么解决了。
“不过,阿笠博士和那个阿姨都没结婚,真的是在等彼此吗?”相叶悠一边夹着鱼刺一边说着,随后又自问自答似的回答:“我看博士他应该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吧。”
“是啊,一个为了年少时的那个人而等待四十年的女人,应该说太过理想化,还是太固执了呢?”灰原哀似乎无法理解这种可以等一个人四十年的感情,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四十年啊...如果没看到什么回应,我想我也坚持不了那么久,不过我想这份感情永远不会改变吧,毕竟就像你说的,只要不说'再见'就一定会再见。”
“...是啊。”
“.......”
“...我其实很想知道,你当时服下aptx4869时,究竟在想什么?你应该知道吧,它是能让人丧命的毒药。”
“那你当时又在想什么呢?”相叶悠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了回去,不过她却没有等待她的说辞,又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没有什么很复杂的心理,我知道吃下它或许就能再见到你,所以就赌了一把。”
相叶悠的话让灰原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叛逃组织前的那段日子。当时的她因为姐姐的死深受打击,被关在毒气室里,后来服下aptx4869也是为了自我了断。
当时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呢?
无疑是想快点解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