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萧如薰、刘綎、俞咨皋和另外三个将官、一百京营悍卒到了午门之外等着。
当朝参官们从午门内出来之时,就看到了雄赳赳的他们,个个脸上都带着期盼。
他们知道这是京营较技的佼佼者,这是来面圣受赏来了。
刘綎看着他们的表情,等他们走远之后才挤眉弄眼地对萧如薰说道:“陛下让咱们先等在这不上朝,是不是就为了让他们瞧瞧?”
萧如薰是个儒将,对刘綎相对轻浮的性格虽不算讨厌但也不算欣赏、亲近。
“彰勇伯,禁宫之外,军容军纪。”
“……”
刘綎于是住了嘴。
三个名列前茅的营,都是他们麾下的,所以他们带着该营的坐营官来面圣。
又等了一阵,仍不见通传他们进去,刘綎有点意外了。
陛下还另外留了其他人议事?
又过了一刻钟,才见人出来让他们入宫。
从右顺门进去之后,就见到已经差不多建好、正在进行最后装饰的皇极门了。
看样子泰昌二年之后,陛下就可以在皇极门御门听政。
一群人仍旧是前往乾清宫。
萧如薰他们进来过,其他将卒却还没有进过紫禁城。
此刻禁卫把守各处,在一百悍卒眼中,禁卫们的盔甲兵器至少都是鲜亮的。
但在他们眼中,当然也是中看不中用的。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五万五京营将卒之中经过了箭术、骑术和其他力气、武艺等各种较技选出来的最强呢?
那三营则是在全营兵卒成绩的统计上,又演练了战阵,综合被评出来的。
到了乾清门前,他们以为是会在乾清门外,没想到竟要进门。
而进门之后,他们就都呆了呆。
只见皇帝坐在正殿外屋檐下的宝座上,面前却是一字排开四个牢靠的案桌,三大一小。
而每个案桌上,黄稠垫底,上面是码得齐齐整整的金花银锭。
其中三个大案桌都是由小桌拼起来的,上面都是按规格来说三两的小银锭,但总数看起来是另外那个桌子的许多倍。
另外一个桌子上,则都是那些最大的五十两一锭的金花银。
如今这么样四堆金花银摆在面前,实在晃眼。
萧如薰也愣了愣:好粗暴啊……
但那一百悍卒很喜欢,很眼热,心跳都变快了很多:那些又粗又大的五十两金花银锭,应该是给他们的吧?
毕竟另外三堆看起来是给
“末将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侯两伯带头参见,人人都以大礼跪拜:这是受赏。
“都平身,站直让朕看看!”
朱常洛故意安排了这一出,就是为了激励他们。
站了起来走下台阶,他绕到了案桌前面,先笑着看了看萧如薰、刘綎和俞咨皋,然后又看了看三个激动的坐营官。
“你们三人的麾下,底子都是最好的。”朱常洛看着他们,又回身点了点那三个小锭银子居多的三个案桌,“朕说到做到,今年全营两饷。车子朕已经让亲卫准备好了,等会就拉回营,发了下去!免得细碎,士卒一人九两,再剩下三千两,你们将官分好!”
“末将谢陛下赏!”三人再次叩谢。
军饷有许多种,月粮月银、行银、犒赏银。所谓两饷,自然只能是最基础的月粮月银。
按这次的标准,一个京营普通士卒月粮给一石。如今北京一石粮按十二钱左右银子算,那么每个士卒一年月粮折银差不多是九两左右。
皇帝说出了数,那边一营就是三万两了,三个营九万两,再看看另一个小桌子……
他们如何能不激动?饷银就是战斗力啊!
“明年你们三个营能不能守得住这份银子?”
“末将一定守住!”
他们三个难以想象这九万两银子被拉回去,在其他营红通通的眼神里当场被分给每个将官和士卒之后会怎么样。
那当然是大家都往死里练啊!明年守不守得住,真的不好说啊……
朱常洛又走到了分成两排站在乾清宫院内中央甬道上的那一百悍卒。
笑着锤了捶胸膛、拍了拍肩膀、捏了捏胳膊,他像是在掂量一个个人是否名副其实,嘴里则说道:“朕今天赐你们一个雅号,虽然显得没规矩了些,但盼大明官兵都知道朕惜才。你们还算不上万里挑一,五万五里挑了一百嘛。朕喊你们兵王,边军和地方定然有人不服。”
听着带王字的这种“大不敬”称呼,一个个悍卒看着走到面前近在咫尺的皇帝,热血都快上头了。
刘綎就不服。
什么?兵王?我刘大刀不配?
“一人两锭,不过七斤来重。拿得轻巧,但是烫手啊。”【注:明制一斤大约是现在六百克,一两银子大约四十多克。】
朱常洛明确告诉了他们这前百的赏格又是多少,一人百两银子,实在是一身本领从没卖出过这么好的价格。
“拿了这银子,朕还有重用。今后能不能练得更有本事,守得住军中这一声尊称,看你们的能耐了。”
在这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