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至少今天我们有一点达成共识,”秦凯真想直接挂断电话,和范斯汀的交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车轱辘的话说了好几遍,问题一大堆,却没有提出任何解决办法,“公司这样的经营模式是无法持续发展了。”
秦凯管理公司依然像个教授一样,先搞到资金,然后指挥博士生硕士生做课题研究。范斯汀则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什么都想试试。本来以为两个人不同的管理方式是为互补,过了两三年,新公司没有开发出来可以进入市场的新产品,投入的资金已告用磬。
下一步该怎么办?继续投钱显然不可行了,关门?还是另辟出路?范斯汀和秦凯的观念完全不同,讨论半天,唯一的结论就是若想继续下去,必须改变。
这不是跟放屁一样,秦凯承认自己对公司的事物太不上心了,open source code开放代源码的好处是众多优秀人士的贡献,坏处是太复杂,后续的资料不健全,很难应用。
秦凯长长叹口气,公司在流血,他和范斯汀不断的往里扔钱,渐渐瘪下去的钱袋无形中给他的压力就是在大学里更加努力,发表论文,寻找资金,扩招研究生,甚至暑期也开始教课了。
第一个公司能卖出几千万实属幸运,同时给他们一个错觉,以为钱好挣,开公司往里砸钱就行了。
在新公司的初始投资,秦凯是本着回馈的心态,继续砸钱,那就不一样了。一般投资的回报周期ROI是三年,公司已经进入第三年,连个水漂都没有见到,那就要及时止损。
其实秦凯脑子里一直转着公司里的事情,学校里事情太多,项目要做完,学生要毕业,学术休假一拖再拖,本来已经联系好的新加坡大学的研究项目,慕尼黑大学的研究项目,现在看来是黄了。
秦凯揉了揉眼睛,这样也好,用一年的时间全心投入到公司里,但在他开始之前,公司必须裁员,剩下他和范斯汀两个光杆司令,这样才有余下资金将来再起飞。
打定了主意,秦凯伸了个懒腰,肚子里叫了两声,一看表,早过了晚饭时间。
蔚倩早就饿了,一直等秦凯打完电话,再炒菜吃饭,可秦凯的这个工作电话,持续了快两个小时。她在橱柜里翻了翻,拿出一包薯片,捏在指间,一点点地嗑着吃。
秦凯腾腾腾从楼上下来,“饿了吧?菜切好了?”
“早切好了。我的小鸡快成脱骨鸡了。”
蔚倩话没说完,看见秦凯猫腰从柜子里掏出两只炒锅,开火,淋油,哗啦一下,虾仁倒进锅里,哗啦一下,蘑菇倒进另一锅里,“切蒜末了吗?”
蔚倩指着菜板,“有蒜片。”
“切末,快。”
嗯,快厨秦凯来了。蔚倩摇摇头,预备今晚洗一堆锅一堆碗盘,她把蒜片剁碎,用刀铲起来,“啥时要?”
“现在,快,”秦凯看了看两锅,“等会儿,放这边,这锅里是什么?”
“炖鸡。”
“端走。”
蔚倩麻利儿地上前,把鸡汤锅端下来,正犹豫是放在饭桌上还是台子上,听见秦凯又在急切地叫,“锅盖呢?给我拿个锅盖,快。”
热鸡汤锅要是放桌上,就需要一个隔热垫,蔚倩还是把锅放在台子上,回头再去给秦凯拿锅盖,瞥见秦凯在柜子里哗啦哗啦山响地翻锅盖,拿了一个,太小,扔在灶台上。
蔚倩递给他合适的盖子,“唉,拿个锅盖,这么磨磨蹭蹭。”
蔚倩退后两步,今天秦凯不仅是快厨,还是个疯厨,炒个菜,至于吗?
她今晚的菜谱是炖鸡,虾仁鸡蛋,油菜蘑菇,还没来得及向秦凯说明,那边已经炒得热火朝天了。
“虾仁炒鸡蛋,打了三个蛋,那边。”
秦凯翻着两个锅,顾不上听蔚倩在说什么,虾仁炒红了,倒进盘里,锅里又淋入油,蒜末倒入,炒出香味儿微微变黄酥脆,倒入旁边蘑菇锅里,然后大火翻炒油菜,待菜色成翠绿,将虾仁蘑菇混入,颠两下,出锅。
蔚倩探头看见,得,两菜成一菜了,“鸡蛋,”
秦凯下一个动作就是把鸡蛋倒入锅里,“米饭呢?”
两个人的主食吃的不多,通常电饭锅做少量一碗两碗的,总是不如三四碗做出来的好。于是每次蔚倩都是做四碗米,一顿饭吃不了,剩下的白米饭就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
听秦凯问,蔚倩指了指微波炉,“现在要热吗?”
秦凯也不搭腔,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倒锅里一碗,颠了颠,觉得不够,又添了半碗,小半碗递给蔚倩,“把这收了。”
蔚倩赶忙接过来,看着秦凯手忙脚乱的,想帮忙,又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每次秦凯做饭,蔚倩就非常的不知所措,离开吧,秦凯又需要她递个酱油醋,不离开吧,秦凯觉得她碍事,然后造出一大堆锅碗瓢盆之外,炉台上掉下许多饭菜渣子,蔚倩要花好长时间清洗。
蔚倩接过饭碗,把剩下的米饭倒回食盒,秦凯又问,“葱呢?切末了?”
“没切,原来那俩菜不用葱,”
“炒菜怎么能没葱,切末儿,快,来不及了。怎么什么都干不好。”
蔚倩切着葱末,觉得一阵伤心,秦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