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曼斯将军黑白相间的头发剃了个寸头，个不高，块头很大，六十多岁的人，浑身不是肥肉，是结结实实的肌肉。
说话声音很大，语句简短，总是像下命令的样子。
“迪曼，进来，我一直想着你这个老朋友呢。”
“艾克曼斯将军，这是我的同事秦教授。”
“秦教授，年轻有为。”
“艾克曼斯将军，谢谢你。你是老当益壮。”
“哈哈哈，好，你带给我什么？”
艾克曼斯将军虽然这么问，秦凯是有准备来的。艾克曼斯说国家安全局在监听国际恐怖组织和有记录在案的恐怖分子。对话转换成文字，邮件截获，脸书的告示等等，都在安全局的服务器上，大量的信息，正需要秦教授这样的软件来分析信息，找到规律，希望能够由此破解恐怖组织的密码和他们的联络方式。
秦凯的程序恰恰就是安全局需要的。第一期的测试结果非常满意，秦凯今天就是来展示他的结果。然后从安全局申请基金，开始第二期的工作。
离开艾克曼斯的办公室，秦凯和迪曼几乎拿到了两百万。这是艾克曼斯能够支配的基金，秦凯需要另外的八百万，将由艾克曼斯向安全局申请。
艾克曼斯将军还说秦凯的身份可能会是个障碍，如果必要，安全局会以特殊情况处理，授予秦凯公民身份。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来艾伦范斯廷谈话，“艾伦，这是个三年的课题，资金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干满三年。”
“秦教授，我明年就毕业了，三年太长了。”
“接着读研究生，做我的助研，我付你工资。
“秦教授，现在IT多火啊，谷歌大学毕业起薪就是七万，还有股票期权，一日三餐全管。学校里可没有这么好，对吧？我读两年研究生，损失多少钱呀。”
“我做的可是最新科技，用的是最厉害的程序语言，你做我的助研，可不是只做测试了，你可以编程，可以积累很多经验。研究生的起薪是多少？肯定比本科生高吧。”
“我考虑考虑。哎，秦教授，你这个算法有没有申报专利呀？”
秦凯确实想到了，在专利和资金之间，他只好选择资金，因为要供妹妹上学，因为要为姥姥生重孙，因为要为孩子买房子。
申请专利是个长时间的工作，学校有律师负责，专利的持有人是伯克利，而不是秦凯个人。
都是钱闹的。
博士毕业的秦教授何尝不想有一堆专利在自己名下呢，那可是头上的光环。受益的不只是空名，大数据的天下，他这个算法将会被很多的公司政府机关用到。任何人用他的算法开发产品，都必须支付使用费用，如果他眼光放长远些，最终的收益也是很可观的。
“你说的对，”现在连个学生都能想到这点，秦凯确实要好好算一笔账，“我是要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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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专利律师是个中年男人，可能长期坐在椅子里不运动的缘故，中段大肚子突出，坐在圈椅里，双手像抱个大球一样抱着自己的肚子，“秦博士，迪曼博士，先给我解释一下你的专利，我什么都不懂，技术上的东西我不懂，专利局的人也不懂。所以你要言简意赅，用最普通的语言把我讲懂。”
做教授的秦凯这一项也非常拿手，就像教课呗，他这个博士还不是一样从ABC开始教那些学生。
两个小时以后，秦凯和南希从律师办公室出来，三天后律师会把起草好的申请书送给他们修改。
噢，他们还要加上迪曼的名字，专利是算法，主要是秦凯自己的成就，他的名字第一位，然后是南希迪曼，然后是泰德迪曼，最后是艾伦范斯廷。
秦凯和艾伦合写了一篇文章，在学术期刊上发表，特意提醒读者这是已申请专利的技术。
被秦凯教授一再提携，艾伦范斯廷终于答应申请伯克利计算机系的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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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曼斯将军不仅仅为迪曼教授秦凯教授找到他们所需研究经费，还为秦凯找到一个公民名额。
四月初的一天，秦凯收到宣誓入籍的通知。
旧金山移民局的宣誓仪式是在派拉蒙剧场举行，这天的人不多，秦凯在停车场很容易地找到了车位，蔚倩轻轻按住他的手，“激动吗？”
秦凯摇摇头，“这一切来的太快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他从大信封掏出绿卡，“这玩意儿还没捂热乎就得交回去。”
“嘻嘻，你就别抱怨了，不知多少人羡慕你呢。”
“你呢？”
“我不想入籍。绿卡最方便，我是说回国最方便，不用办签证。”
“噢，我把这茬忘了。”
两人手拉手，和三五拨一起来宣誓的人一起进入大厅，移民官有两个桌子摆在正中，人们排队交出自己的绿卡，换来一个空信封和两面小国旗。
随后进入剧场，宣誓的人坐在中间部位，家属们坐两边。
蔚倩环顾周围的人们，各种长相，各种肤色，说着各种语言，美国真是个移民国家，一个大熔炉啊。
而且人家都是盛装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