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儿叶叔瞧见叶琼英那怪异的表情,忍不住探头过来看了一眼,瞧见信纸上那黑乎乎的一团,疑惑地问道:
“这……华夫人是想托姑娘在平武城这边买个什么动物送去京城,给阿露当宠物吗?”
叶琼英差点儿有些绷不住了,憋着笑,将信纸举起来放在自己脸颊边上:
“叶叔,这是表妹画的我呢,怎么,不像吗?”
叶叔看了看自家漂亮耀眼的大姑娘,去了军营一个月,大概是每日训练被晒的,肤色比从前深了些,却依旧明艳,眉眼甚至比在京城时更加亮丽了,好像是一朵终于绽放开的牡丹。
再看看右边的画像……
黑色的粗线纽成一团,胳膊腿儿好像一个长度,上边儿还不知画了什么压成一坨。
若不是姑娘亲口提起,他还真以为这是什么塞外特有的珍奇动物。
想到阿露小姐奶声奶气的样子,叶叔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昧着良心说道:
“是……是挺像的,和姑娘你一样,独一无二。”
叶琼英顿时大笑出声:
“叶叔,还得是你会夸啊!哈哈哈,来,将这独一无二的画收起来吧!赶明儿找个工匠,将它裱起来。等小表妹长大了,我可得让她看看这儿时的画作,必定是极有意思的。”
叶叔看了看那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叶琼英又看向了另一封信,这居然是她的贴身丫鬟文萍写来的。
文萍称自己已经在府中找了个“师父”,天天跟着他习武强身,就是拜师费麻烦了些,需要给人缝制一年四季的衣裳鞋子,还要负责每日的茶点。
好处是她如今已经能绕着叶府跑上一大圈不急喘气了,甚至还学会了第一套拳法,就是打得软绵绵,被师父笑话说还不如乡下人打棉花。
另外,她还跟着华夫人开始学习管家做生意了,将来到了平武城,不管姑娘需要她做什么,她都能顶上!
既可保护姑娘的安全,还能管理好内务,并且可以赚钱给姑娘买兵器,绝对划算,谁家的贴身丫鬟都不如她。
这些日子在外跑动,她还知道了不少和忠勇侯府有关的事情。
虽然主子说过对忠勇侯府并不关心了,但那一家子本就对不住主子,如今遭了报应,也该叫主子也知道知道,用来开心开心总是好的。
叶琼英离京后不久,忠勇侯府就又打算办喜事儿了。
显然是冷倩倩那边的枕头风太强,让殷旭又一次起了正式迎娶她的心思。
只是忠勇侯府本来就没什么家产,上次为了偿还叶府的银子,更是欠下了巨债,那婚礼自然隆重不起来。
偏偏冷倩倩那性子,可不想这么寒酸地嫁人,也不知她怎么做到的,总之殷旭又找了一笔银子,将那彩礼和嫁妆都置办了起来。
眼看着婚礼就要到了,殷旭的姐姐却被夫家休弃赶回了家。
忠勇侯府自然不依,找上门去,惹得那姐夫家不管不顾撕破了脸,将内情道破。
原来,这殷旭的姐姐殷蔓之前在忠勇侯府住着的时候,也拿了不少叶琼英的东西,归还时却是有好几样都声称拿不出来了,最后是殷旭自掏腰包垫上的。
当时以为忠勇侯府快要发达了,出点银子跟叶家撇开关系也没什么。
现在需要用银子了,殷旭便又上门讨要。
殷蔓拒无可拒,又怕彻底得罪了这个弟弟,以后没了靠山,但还是舍不得将那些首饰珠宝拿出来,便悄悄从夫家账房里挪用了一大笔钱给了殷旭。
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殷蔓那丈夫的亲娘正好得了重病,需要一味名贵药材治病养身体,再一看,家中积攒的银子却是没了。
病重的亲娘被这么一刺激,当场人就没了。
那忍了殷蔓这么些年的丈夫,终于这一刻忍无可忍,哪怕是得罪了忠勇侯府,也再不肯继续这门姻亲,一纸休书将那娇蛮任性的夫人赶回了娘家。
这一下,看热闹的百姓们都忍不住对着殷家人指指点点起来。
真可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弟弟殷旭忘恩负义,花了人家叶家的钱,自己背信弃义,宠妾灭妻,还要反过来设计陷害前妻。
姐姐殷蔓虚荣傲慢,情愿掏空了夫家的家底,也不愿意舍了本就不属于她的外物,害得婆婆身死,人家不要她这个坑人媳妇儿了,竟然还好意思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另外……
最近忠勇侯府不是要办喜事儿吗?那喜宴的花费,不会就是那小官儿本来可以用来救亲娘的救命钱吧?
真是作孽哦!
忠勇侯府的名声一跌再跌,一群人哪里还能再做纠缠,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至于那婚礼,自然也不了了之。
在这风头下,不管是殷旭还是冷倩倩,都不好再提此事,没过两日就把一笔银子送到了那小官儿府上。
钱人家是收下了,人却是直接被堵在了大门外赶走了,显然不愿意再与忠勇侯府有任何瓜葛。
殷蔓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被休回娘家后,便以都是为了弟弟和冷倩倩的婚事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压制得冷倩倩不好抬头。
冷倩倩却也是绵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