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贝尔摩德挂断电话,她收起手机,伸手轻揉着耳廓。
原因无他,龙舌兰在电话中发出的声音,实在大的有些过分。
一开始在电话里讲的还好,但当龙舌兰听到,有人要在大人家祖宅开派对。
他就直接炸了锅,火冒三丈地开始破口大骂。
不得不说,关西腔骂人,确实是气势十足。
贝尔摩德也没制止他,由他在电话那头骂。
十五分钟时间,有十分钟左右,都是龙舌兰在骂街。
骂的还不带重样。
直到龙舌兰把自己怒火宣泄的差不多,贝尔摩德才开始给他下达命令,让他立即动身,前往大人祖宅,清理掉那些该死的虫豸。
他们有些或许已经提前去了,有些还在去的路上。
这并不重要,斩尽杀绝即可。
龙舌兰自无不可,当即应下。
交谈此时结束,贝尔摩德揉了一阵耳廓,再度点了根七星,一边抽,一边轻声道,“Tequila就这样,他也并不是针对谁,只是对大人忠心不二。”
“挺好的。”格兰菲迪应了一声。
就龙舌兰这个表现来看,不枉他当初特地将其救下,没有让其被炸弹碎成粉。
别的不说,有事龙舌兰是真上。
“这个任务让他执行,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他能力足够,但愤怒可能会冲昏他的头脑,让他做事出现纰漏。”
说到这,贝尔摩德看了格兰菲迪一眼,“只可惜也没别的人选。东京现在的人手严重不足。”
琴酒外出带走了科恩基安蒂;卡尔瓦多斯需要去阻止白马探;格兰菲迪阻止基德。
她本人由于被FBI盯着,不能轻举妄动。
当然,主要的还是,当初格兰菲迪洗地洗的太过干净。
能用的人快被杀没了。
又迟迟没有新鲜血液注入,唯一一个浅井诚实,还是个半吊子。
能力足够,身世清白,就是心性始终不过关。
这种洗地任务放他去做,怕不是撒手没。
对于贝尔摩德无声的诘问,格兰菲迪一点感觉都无。
东京现在缺人,又不是他干的。
要找找原主去。
虽然皮斯科是他亲手送走的,但那人都七老八十,早没什么用。
“对了,我记得Tequila不是基地那群孩子的教官。”格兰菲迪道。
“嗯。”
“他去执行任务。那孩子谁来教。”
此话一出,贝尔摩德神情一怔,格兰菲迪见状道,“那不如让我来,我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很有心得。”
“......”
贝尔摩德直接沉默,按理说格兰菲迪把事主动揽到自己身上,是件好事。
但这个事是真不能交给他。
那毕竟是组织的后备力量。
虽然训练中是有折损率这一说。允许孩子们在训练中不小心死亡。
但那折损率最高也就只允许50%,毕竟组织并不要求把每个人都训练成酒名成员。
一般成员编外成员,他们也是需要的。
这些人重要是忠心嘴紧,能力次要。
假定一期收一百孤儿。
在核查各项数据指标之后,会有十个被当成种子来进行资源重点倾斜。
剩下九十人都是只要被灌输忠心的概念即可。
十个种子最后是只能活一个。剩下九十人基本是不会折损,除非出现意外情况。
这要让格兰菲迪来训上几天,等龙舌兰回来的时候,能剩下一半的人就不错。
组织也要求这些孩子有抗压能力,并且会专门锻炼这方面。
可拿格兰菲迪当抗压对象,那对这些孩子而言,实在是过于残忍,怕不是会被全部废掉。
只是话肯定不能这么说,这个变态的想法难以捉摸。
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贝尔摩德想了一阵,“还是别了。kid不好对付,你专心处理他即可。教官暂且让Calvados(卡尔瓦多斯)来当。”
白马探那边,由浅井诚实来处理,带上几个心腹成员。
又不是让杀人,这点事应该做得了。
“嗯。”
格兰菲迪并没过多坚持,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他抬头看了眼时间,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
俩人聊了一个小时左右。
“行了,那就先这样。”格兰菲迪从椅子上起身,“有事再联系。”
“嗯。”
格兰菲迪走后,贝尔摩德仍坐在椅子上,她再度点了根七星,昏暗的灯光下,烟头明灭不定。
烟抽到一半,酒保回到吧台后,“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贝尔摩德没理他。
等七星整只燃尽。她伸手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缓缓道,“我可没有救你的命。Glen是自己人,怎么会对你不利呢?你要是再抱有这样的念头。”
她瞥了眼战战兢兢的酒保,“下次就是我出手了。”
“是。您教训的是。”
额头上的汗珠,沿着脸庞顺着脖子浸湿胸襟。酒保却一点都不敢动手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