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开司知道鸿蒙紫气会回来吗?”易长乐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喃喃道:“我还以为是鸿蒙紫气知道自己能回来,一开始就是故意设局,让开司劈开她的。”
“什么?”灭世听到易长乐的话,神色大变,“什么叫鸿蒙紫气知道自己能回来?易长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易长乐解释道:“在鸿蒙紫气给我看的记忆里,她‘碰巧’捡到了开司,动了恻隐之心,在创世前无尽的虚空之中,独自将开司扶养长大,教开司识字,教开司法术,直到开司踏上去寻找开天剑之旅前,开司和鸿蒙紫气二人一直相依为命。”
易长乐顿了顿,接着语气平缓地分析道:“虽记忆无法更改,可鸿蒙紫气的记忆之中却有些不对劲,她给我看的这些记忆不像是循序渐进的,更像是拼接而成的。”
“拼接而成的?”灭世疑惑道。
“对,拼接而成的。”易长乐答道:“就拿她捡到开司来说,若是她是特意去寻开司,却只给我看她找到开司的那段记忆呢?至于,她多次在开司面前提及她想要开创新生就更奇怪了。”
“是因为神誉口中那个所谓的使命吗?”灭世沉声道:“你觉得鸿蒙紫气知道自己的使命是被劈开,创出三界,所以她多次在开司面前提及她想要开创新生才十分奇怪,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对自己的催命符。”
“没错。”易长乐顿了顿,补充道:“不止是她,奇怪的还有倒生树,我们现在知道了劈开鸿蒙紫气能成为三界的天,劈开倒生树能成为三界的地,照理说,鸿蒙紫气和倒生树应该都有通天之术才对。”
“可我看到的倒生树却只是一棵刻着金字的黑树,和法力通天的鸿蒙紫气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况且,在三界的史书之中,对于倒生树没有一点记载,三界生灵只知开司劈开鸿蒙紫气创出了三界,却不知创出三界,还需要劈开倒生树。”
“易长乐,你是觉得倒生树和鸿蒙紫气是一伙的?”灭世猜测道。
闻言,易长乐回应道:“不错,若是倒生树和鸿蒙紫气一样有意识,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们两个是一伙也不奇怪。”
易长乐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只不过,眼下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测,还无法证实,我们还是要抓紧找回你的记忆,将过往的一切全都了解了才是。”
灭世听完易长乐的话,面露难色,一副踌躇着有话想说,却不知是否该开口的样子。
“灭世,你不用顾虑,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易长乐苦笑,“如今这三界之中,我们能坦诚相待的,也只有彼此了。”
在易长乐的劝慰下,灭世放下心中的顾虑,开口道:“易长乐,无论过往的真相究竟是如何,我都不想再劈开一次鸿蒙紫气。”
灭世望向易长乐,眼神真挚,“没有人生来就该为别人牺牲,更不应该有人被逼着去牺牲,就算一切都是鸿蒙紫气的圈套,她所求的,也只是想活着,对她,我下不了手。”
灭世说完,神情紧张地盯着易长乐,等着她的回应。
易长乐低头沉默,片刻后,抬起头对上灭世的眼神,道:“灭世,你愿意过一个早已写好剧本,无论你如何努力,结局都注定无法更改的一生吗?”
“我不愿,我的结局无论是好是坏,都应该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灭世道。
闻言,易长乐勾起嘴角,“巧了,我也不愿。”
易长乐伸出食指,缓缓指向上空道:“灭世,我从前确实想过要让鸿蒙紫气再死一次,可是去了这趟汪洋之后,我发现错的不是鸿蒙紫气,也不是开司,更不是三界,而是神誉。”
“易长乐,你想如何做?”灭世双眼亮了亮。
“灭世。”易长乐绕有深意地喊了喊灭世的名字。
“嗯?”灭世疑惑道。
“从前你叫开天,和开司一起创出了三界,如今你叫灭世,可愿和我一起灭了这三千大千世界?”易长乐满脸笑意地问道。
灭世没有急着给出答复,而是举起手边的酒坛向着易长乐,一字一句道:“乐意至极。”
“好,那便让我们一起‘灭世’。”易长乐利落地举起面前的酒坛和灭世碰杯。
……
小院的院子里,易长乐和灭世频频举杯,在他们喝得痛快的时候,小院里,还有两个人正安静地睡着。
一个是被天罚下了药,被灭世抱回房的化蛇,另一个,则在当初买下小院时,易长乐给自己准备的屋子里。
易长乐的屋子里躺着一个长相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女子双目紧闭,睡得却不是很安稳,时不时地就要翻个身,值得一提的是,女人的手里一直握着一片水晶模样的树叶。
天罚悄无声息地在屋内现出身来,对着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向女子的手心施去一道法力,随后天罚转向了院落的方向,彼时,易长乐和灭世还在院落中饮酒。
天罚看着易长乐的背影,喃喃开口道:“易长乐,我能帮你的,也就只能到这里了。”话落,天罚消失在了原地。
易长乐和灭世喝得差不多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面对床上酷似自己的女子,易长乐视若无睹地朝床上躺下,在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