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星这回应了一声,没再像昨天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跑了。
云寒策眸光灼灼的看着我:“何事?”
总觉得这两天,他变了不少,至于哪里变了,我又说不上来。
我从袖子里掏出那包银子:“这是你给我的银子,你那日放过了云隐,我就说了,不需要你给我银子了。 ”
他脸上失望眸光慢慢落在地上:“你找我就为了这事?”
我点头,要不然呢?他希望我来干什么?我突然想到昨天来的目的,我又问了句:“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头偏向一边,眸光里有些怅然:“银子你不想要就丢了,我的伤跟你没关系,学宫的约定作废。。”
我震惊的看着他,他这人怎么这么反复无常,最先前说两不相欠,回京后又让我陪着出去见太子,又逼着我去学宫,以后进宫给他当招子,这会儿又说约定作废。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转身又回房了,这回我真真的被他砸到鼻子,我忘了所有对他的害怕,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鼻子哀嚎:“云寒策,你这狗东西,反复无常,阴晴不定,我讨厌你。”
过了半晌,房门才又被打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苏染,你讨厌我吧,如果不喜欢,讨厌也挺好的。”
他垂着眸子,又看到我红红的鼻梁,叹了口气:“进来吧!”
我还在生气呢,才不过去,动不动就发脾气,撞了我的鼻子还不道歉,他走了两步,看我没跟上来,也不介意,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瓷瓶,然后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头抬起我的下巴,另外一只手认真的给我搽药,他手指头在我鼻梁上来来去去,轻柔得我一点都不觉得疼,我被迫抬着头,看着他人神共愤的脸,心跳突然跳得快了些。
他起身进了屋:“走吧。”
我看着那一抹身影站在书桌前,清隽优雅,赏心悦目,心里突然有些难受,他主动拉开距离,我应该很开心,学宫不用去了,我先混过这学期,下学期就可以不用去了,我可以在家专心养我的小鸡小鸭,可以接着摆烂,不用在跟那些大家闺秀打交道。
可是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我就坐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那家伙就在房间里一会儿看书,一会儿写字。
后来的很多天,我都没再见过他,在学宫也没什么人敢欺负我,毕竟玉阳郡主都被教训了,云寒策的疯她们也见着了,自然没人再敢找事。
在学宫两个月,我每日上课,散学,回家了就养鸡养鸭,鸡鸭已经长大了许多,我日子过得也挺惬意。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是兵部尚书嫡女陈韵竹,是我学习烹茶时的同学,前世我对陈韵竹没什么印象,但是这一世改变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没太在意,在学宫里,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看不上我,不喜欢我,更没有人搭理我,除了陈韵竹和渺渺。
陈韵竹没有嫌弃我的午餐寒酸,因为她的也一样,我们两个被人瞧不起的人,聚在一起,她性子活泼开朗,很快就跟我说了很多心里话。
比如她爹宠妾灭妻,她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比如她虽然名义上是嫡女,在家里确是没人管,连丫鬟婆子也可以随意欺负,比如她怀疑她娘死的不明不白疑点重重,比如她想要查出她娘的死因,然后为她娘报仇,我立刻摆手:“打住,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只想摆烂,对她的复仇计划毫无兴趣。
她唇角一瘪,立刻就要哭出来般:“染染,我自认为你是我生平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所以才忍不住将所有的心事讲给你听,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所以都变成我的不是了,这是什么道德绑架,你要说我就一定得听吗?
我扒了几口饭,不再理会她,我前世就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重活了一世,自然更不会犯傻。
她显然非常伤心,就在她伤心我干饭的空档,就听到一阵声音。
“皇叔,你别这样,这里是学宫,会被人看到的。”
这声音,我听一次就不会忘,玉阳郡主。
皇叔?玉阳郡主的皇叔应该是王爷,皇上的亲兄弟只有赤王一人还在世,堂兄弟却还有好几位,这位到底是谁?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那盈玉今日晚上三更来我府上,我等你。”
我听出其中诱惑的语气,让人想入非非,正常人一听立刻就能明白她去了会经历什么。
显然玉阳郡主也听出来了:“皇叔,我毕竟是你的侄女,我们怎么能这样?这是罔顾伦常。”
男人立刻发出轻笑:“罔顾伦常?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你今晚不来,明日大街小巷就会知道,你宋盈玉曾经爬本王的床,不知道到时候敢不敢出去见人?”
这是什么劲爆瓜,我这要是被发现了,估计会被咔嚓掉。
我一转头发现陈韵竹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真不够义气,走都不叫我。
玉阳被气得,压低声音焦急道:“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爬你的床了?我以为那是云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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