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亲爱的。”
云惊随意地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牌把玩着,那双看着黑天鹅的碧绿色的桃花眼温和又缱绻。
“那一簇不详的冥火,被深海吞没,而那片深……”
“亲爱的,我不是来占卜,也不是来解牌的,「盛会之星」正在发生的事情固然有趣,但这并非我的来意。”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再接着打哑谜,未免有些不礼貌了,忆者小姐。”
他将手中把玩的牌再次放到了黑天鹅的面前,而这张牌上,则是流萤的画像。
“在那片瑰丽且浮华的梦境彻底消失之前,在你去那里一睹梦境的芳容之后,我们,会在那之后再见。”
“而那份关于「自我」的礼物,也将在之后兑现。”
云惊站起身,在他的身后,是无数正在崩塌的梦境,那些崩塌的梦境,如同破碎的镜片一般倒映在黑天鹅的眸中。
“但现在,和我好好聊聊,聊一聊你的「想法」。”
正在破碎崩塌的梦境,在黑天鹅的瞳孔中,如同时间停滞一样,停止在了彻底崩塌的那一刻。
而这般场景,仿佛面前站立着的粉发青年,身后是一片深不见底但却无比瑰丽的深渊……
可偏偏他脸上挂着的温和笑意,以及那句温柔又缱绻的亲爱的,又会猛然之间把人拉到现实。
黑天鹅略微低头,平复下来自己有些惊诧的心情。
他已经……强到有些脱离了“人”的范畴。
已经在「欢愉」这条路上走了这么远了吗?
难怪、难怪那群愚者说他是最接近「欢愉」的“人”。
“我看到过关于那里的「记忆」,是一个相当绚丽的世界,足以吸引众多无功而返的「忆者」,关于那里最后的「记忆」,是「欢愉」。”
黑天鹅也没再继续和他答非所问地打哑谜,在她能看到这位令使关于酒馆的记忆之时,就已经完全明白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尽管黑天鹅并不是很想去趟这趟关于「欢愉」的浑水就是了。
但黑天鹅也知道他那关于「盛会之星」的一席话,是警告……
“只是这样吗?亲爱的?”
云惊右手微动,打了一个响指,他身后那些梦境,重新开始崩塌,只不过瞬间的工夫,黑天鹅再次抬眼,面前粉发青年站立的位置,便已经彻底没了身影。
她的周遭重新变得安安静静的,那如同瑰丽深渊一样的景象,也随着青年的消失,一起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一如他来时一样突兀。
如果不是「记忆」不会说谎,以及桌子上那张正对着自己的,印着流萤的纸牌,黑天鹅甚至都要怀疑,刚才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她默默收起桌子上的纸牌,打算将这个粉发青年出现的时刻,制成一份忆泡,但很可惜,忆泡全然空白,根本收录不上那个粉发青年。
“或许有一天,我可以收录关于你的「记忆」,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黑天鹅突然想到那个粉发青年一贯的称呼,“亲爱的。”
“不会多此一举,我没办法和他们一起以无名客的身份前往匹诺康尼,我不能入局,不,应该说暂且不能以无名客的身份入局。”
“艾利欧的「剧本」里,目前不能出现我。”
【啊?为什么不能出现您?】
尽管云惊刚在记忆里和黑天鹅进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实际上却是他刚刚回答了系统的那句会不会多此一举。
“因为「剧本」并不能直接编纂命运,他所观测到的,只是破碎且既定的未来罢了,而我的出现,是影响观测的变量,他目前还算有用,我不打算打乱他的计划。”
虽然云惊感觉自己这个解释已经很详细了,但是系统还是有些听不懂。
毕竟按照游戏剧情来讲,艾利欧被称为「命运」的奴隶,而自家宿主,又被那个欢愉星神喊成命运。
系统总感觉自家宿主在下一盘很大很大,大到让统子看不懂的棋。
【宿主,您到底想干嘛?】
不懂就问,是系统的传统美德。
“我没想干什么,真要说起来的话,大概是找到过去吧。”
云惊摊了摊手,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真实目的告知系统,虽然以系统的智商,说了也听不懂就是了。
但为了避免一种薛定谔的猫概念,事情尚未真正发生之前,还是他只有他自己知晓比较好。
“好了,我要去空间站了,看一看黑塔的研究成果。”
面具里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收回了,这个时候又变回了那白毛的样子。
【好的,宿主,穹会直接找您对话,您到时候直接……就这样说就行】
话有点长,系统担心说了自家宿主也记不住,干脆直接给宿主传输到了他的脑波里。
只是它这一手,却有些惊讶到了云惊,“你还能这样?”
云惊感受着自己脑海里清晰无比的几句话,有些难以置信。
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毕竟可以直接传输,是否也说明可以直接篡改?
【宿主,这是信息灌输,类似于脑波交流,这个世界不是有这种技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