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的声音,彦卿惊喜地回头看去,发现景元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这时候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将军……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
“彦卿,不必忙碌,我已无碍。”
景元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忙碌,这才将目光转向云惊。
“多谢令使的护持。”
云惊沉默着看了他看一会,方才摇了摇头。
“不必多礼。”
“当时你明明可以不用受那一枪的,我已经将幻胧重创,你只需要神君出手收尾就可以了。”
云惊是真的不明白这人宁愿这样自损八百,只为伤敌一千是为了什么?
“只是觉得仙舟人的未来,也应该由我们仙舟人自己缔造。”
“无论是令使你,还是那些无名客,都只是仙舟此战的见证,而不能代替罗浮成为主力。”
“这是我罗浮,对幻胧的「复仇」。”
景元当然可以选择直接和令使迦配合,直接挫败幻胧,但这样的胜利,不是属于他们罗浮自己的胜利。
云惊一直都觉得坚定的命途行者值得尊敬,所以在听到景元话语之后,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
他瞥了一眼少年意气的彦卿,语气虚缈。
“将军,这一路走来不容易,继续前行吧。”
景元自然知晓云惊说的是什么,他笑着点了点头。
“自然会一直往前。”
“令使此番特意来找我,可是来辞行的?”
云惊同样点了点头,看向景元的目光带着揶揄。
“是啊,也不知道将军日后还能不能想起我了。”
“令使此言差矣,你我可是并肩作战,可以托付后背的好战友,自然不会忘记令使您。”
景元说完这话,略带无奈地看了一眼云惊。
“其实我本来想着送给令使准备一个能代表我罗浮感激的礼物,只是思来想去,令使都对付不了的东西,我去了,也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他这话也没说错的,毕竟这个令使深不可测的,他都觉得棘手的问题,搭上整个罗浮,都不见得能解决。
“倒也无须赠送礼物,只要将军心里能记得我就好。”
“哈哈哈,那是自然。”
景元看着面前的粉发青年微眯的桃花眼,微微一笑,语气也带上了揶揄。
“令使离去之前,不先和符卿她们道个别吗?”
“我看令使和她们的相处很是愉快啊!”
嗯?监视他!?
云惊差点被景元这句话给吓到,但很快,他也放平了心态,毕竟是在罗浮的地界,景元身为罗浮将军,有点特殊手段也不足为奇。
“自然,将军多注意身体,我就先告辞了。”
他看了看彦卿和景元,微微一笑,转身便要离开,可这时,身后却传来了景元的声音。
“令使今后有空,可多来罗浮坐坐,您永远是我仙舟的贵客。”
听到景元的话,他脚步顿了一下,快走到门前时才开口。
“好。”
云惊站在神策府前,目光悠远。
却是不知道符玄对于自己来访,究竟是作何想法?
毕竟他也算是给符玄添了不少麻烦。
算了,无所谓了。
毕竟,罗浮之人的想法,于他而言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思及此处,他摇摇头,甩开这些繁杂的想法,踏入神策府内。
他刚刚进入神策府,就看到符玄像未卜先知一样,正坐在案桌后面盯着他。
符玄虽然身材娇小,但得益于案桌也很矮,这样坐着,倒也不显得局促。
“有话快说,本座如今暂代将军职位,很是忙碌,可没空听你的废话!”
符玄冷哼一声,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云惊见此也不生气,他面上带起些微笑意,看起来温温和和的。
“太卜大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话说完,云惊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符玄的身边,声音听不出什么波动。
“太卜大人不是号称未卜先知吗?何不算上一卦,看看我如今的来意?”
听到他的话,符玄却是抬起头,略带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到底是在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这人明明对于命数卜算也算有些心得,难道不知道他自己身上天命朦胧,不可测算吗?
怕不是又来消遣自己了。
“本座今日晨起占得一卦,离在坎之上,乃是水火未济之象,变数颇多...啧,诸事不顺,不可冒进。”
说到此处,符玄停顿了一下,将目光从案桌上的公文收回,转而看向这正温温和和笑着的粉发青年。
“当时本座还好奇为何不可冒进,如今见到令使,却是明白了。”
云惊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甚。
“太卜大人既然得了未济卦,也应当知晓此卦为异卦相叠。”
“形势上虽极端恶劣,但变化亦在酝酿之中,未来充满希望。”
只是听完他的话,符玄的反应是嗤之以鼻。
“哼!”
云惊却只觉得符玄这副样子,像一只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