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安静后,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嚯!这死状看着邪门……”
“脸上、手上没有用刑的痕迹……”
“这才几个时辰,我记得午时才进去吧。”
“绝对是天谴!”
宴南栀的父母吓了一跳,惊恐的眼神和围观群众一模一样。
宴南栀的娘战战兢兢地的说道:“怎么……会……”
宴南栀的爹淡定一些,“我去订一副棺材。”
宴南栀尸体上的白布再次盖上,抬进了晏家内院。晏家大门挂上了白灯笼。
有人家办丧事,也有人家今日办喜事。
唢呐开头,锣鼓在后,八人抬着轿子,吹吹打打接新娘子。这是刘旺,刘老爷纳第十八房小妾。
小道消息,第十八房小妾肚子里有了。
消息刚传开时,大家不相信。如今见这个阵势,肚子里估计是个带把的。
一般纳小妾,两个轿夫抬一顶轿子,从小门抬进去就是了,没有吹吹打打。第十八房小妾能有这个排面,肯定早就好上了。
新娘子的家到了。穿着浅粉色衣服,顶着粉色盖头的新娘子出来了。
围观人看到新娘子的肚子尖尖的。没有人当着新娘子家人的面讨论,但心里早就吵起来了。
新娘子没有避讳,手扶着肚子,上了轿子。
刘旺子嗣运不差,但是生出来的儿子活不到十岁就早夭。五岁的长子玩耍时掉入池塘,淹死了。次子感染风寒,发高热,烧没了。
三子得了天花,撑不过病死了。四子随家人出门踏青,马突然发疯,四子从马车上摔下来死了。还有难产未出世的,就不一一细说了。
如今刘旺年过半百,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偌大的家业没有儿子继承怎么办!女婿虽说算半个儿,但女婿始终是外姓。
如今看着孝顺。谁也不能确保百年之后,坟头草长得比人高,烧纸的人还会不会来。
刘旺今日纳妾,在桂香楼摆流水席,请街坊邻居、父老乡亲喝喜酒。有钱就是这么豪气。
第五家晚上没有开火,喝喜酒来了。
第五子林家中八口人,第五海清和第五子娇两个,十个人刚好围坐一桌。
桂香楼中,人声鼎沸。上好的酒菜,来了就是吃。
金秋十月。
刘旺的第十八房小妾生了,是个男孩儿。刘旺高兴极了。刚出生的孩子像个小猴子,看不出来像不像刘旺。
孩子长大后,和刘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老来得子,刘旺很稀罕幼子,担心幼子长不大,取了名字叫刘去病。另外安排了一大屋人伺候幼子。
刘去病两个月的时候,每夜啼哭。第五子林上门看了,抱着刘去病向东方祷告,“王母娘娘斩鬼乱纷纷……妖邪百煞化为尘。”
念完后,第五子林礼拜,刘去病停下了啼哭,泪珠子挂在睫毛上。
刘旺过来接过刘去病,“林小郎中,要是明夜还哭……”
第五子林将咒语写在纸上,“刘老爷,刚才你看了全程,只要念咒语礼拜即可。”
刘旺连忙感谢。
第五子林又说:“刘老爷,刘去病只有两个月大,由亲生娘照顾最好。照顾的人太多,进进出出的容易染病。”
刘旺夫人在后面手扯着帕子。刘去病记在了刘旺夫人的名下,以后是嫡子。刘去病的亲娘——第十八房小妾如今安置在一处偏院,想见儿子见不着。
刘旺敷衍的回第五子林,“我会考虑一下。”
第五子林见状没有再说,毕竟是刘旺的家事。第五子林收了钱就回家了。
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第五子林步子轻快,小声哼着,“椒麻鸡、清炖鸡、红烧鸡……”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出现在巷子口。第五子林看到了没有在意,继续走。两人距离逐渐拉近。
第五子林正准备经过那人时,那人动手了。黑衣人伸出手臂拦住第五子林。
“你就是第五子林?”黑衣人声音低沉,哑哑的,喉咙里卡着痰的感觉。
第五子林后退一步,“是。大侠有何贵干?”
黑衣人轻笑一声,“那就没有等错人。跟我走,我娘子快生了。”
第五子林被这话说愣了,你娘子快生了,不找产婆,不找郎中,来找我!大侠,你找错人了!
第五子林想什么就说出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不会接生的。大侠,我给你介绍……”
黑衣人没有回话,拦腰将第五子林扣在肩上,“我等你多时了。”
第五子林挣扎了两下就停了。
第五子林暗道:行吧,去就去。
黑衣人扛着第五子林到了旅舍,直接上了二楼上房。
上房中。
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躺在床上,嘴里咬着布团,手捂着肚子,脸上、脖子上大颗汗珠滴落。
孕妇肚皮露出来,两条黑线在肚皮上追逐,绕着肚脐眼转圈圈。
黑衣人放下第五子林,快速走到床前,“森妹,我回来了。你坚持住。”
黑衣人转头对着第五子林说道:“第五子林,我娘子肚子里怀的是鬼胎。”
第五子林闻言走上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