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帝仰头大笑,“你是想探孤的老底儿?也行,不妨现在就告诉你们。孤手下有十万只小鬼,供孤驱使。”
“还有十大厉鬼,潋眉、含羞、落叶、晓梦、如硅、锦字、忍灯、明纬、别度、残因,全听孤号令。柳白马,孤这阵容如何?”
柳白马倒吸一口凉气,两手握紧别在身后,“阵容尚可一看。但,远远不够。”
明宣帝转手抬手,一张金光灿灿的龙椅出现在地牢之上。明宣帝坐在龙椅上,往后一靠。
“确实不够。因此,孤才将你们请过来,为孤办事。”
柳白马冷哼一声,“这就是你请人的态度!礼贤下士,没有!三顾茅庐,没有!锦衣玉食,没有!金银珠宝,没有!”
“将我们关在这晦暗潮湿的地牢之中,与地龙、蛇鼠同穴。本大师觉得,如此小气之人,绝绝不会做成大事。”
明宣帝眼眸一暗,果然是财帛动人心。柳白马果真同传言一般,不看到真金白银,绝不会上门。
明宣帝长袖一挥,两大箱金银珠宝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柳白马,跟了孤,孤绝不会亏待你。这只是小小前菜,我有金库银山,数不尽的财物。”
明宣帝为什么有如此多的金银?明宣帝是自焚而死,并未入帝陵。明宣帝的帝陵中没有陪葬的金银珠宝。金银珠宝全部用来充作军饷、粮草。
唐扬南、胡学勤等人思考明宣帝如何得到金库银山。
柳白马直接当面询问:“你掘了多少人家的坟墓?墓主人答应了吗?你不怕遭天谴吗?”
明宣帝低头浅笑,“这有何难?孤是明宣帝,生前是皇帝,死后亦是鬼帝。孤许他们功名利禄,借陪葬品一用。”
“待大事功成,百倍奉还。况且,它们已经成了孤的手下。只要立下功劳,孤按功行赏。孤是绝对不会亏待有功之人。”
“狡兔死,走狗烹。孤绝不会做这种绝情之事。”
柳白马心头突然涌上一个词,“明宣帝,你已成鬼帝。自古以来,从没有鬼坐上皇帝的宝座。难道,你还有后代子孙?曾曾孙子还尚在?”
明宣帝眼含赞赏的看着柳白马,左手摊开又合拢。
“柳白马,孤没有看错人。你果然聪明。孤自焚之前,已经命心腹,将孤的骨肉送出天安城,隐姓埋名,等待时机,召集人手,完成复国大计。”
“只可惜,力量太弱小了。镇南将军镇压了下来。不过没关系,只要孤的血脉还在,就可以继续复国大业。”
明宣帝眼神开始放空,似乎看到了成功之后的盛景,“孤是明宣帝,永远的明宣帝。大吉王朝复辟,孤坐镇后方,小皇帝坐龙椅。孤才是掌握朝堂的皇帝。”
“在孤的统治下,夏朝的子民很快就会忘记之前的皇帝,成为孤的子民。而你们,就是复国功臣,孤给你们封侯拜相,三公,位高权重,功荫子孙后代,千秋万代。”
明宣帝开始随机点名,“胡学勤,你的妻子膀大臂圆、腰粗如水桶、言语粗俗、简直俗不可耐。孤封你为渊国公,赏赐一打美人,夜夜笙歌。”
“唐扬南,孤封你为杨国公……邵锐,皎国公……”
“柳白马,孤不仅封你做国师,加封太傅……”
明宣帝在自己的幻想中沉浸,不可自拔。一兵一卒未出,万事开头还在酝酿之中。现在的狂言,就如同空中楼阁。
柳白马没有仔细听明宣帝的大肆封赏,而是来到两箱金银珠宝面前,一手拿着金锭,一手套上一圈珍珠项链。
“真的?还真是真金白银、珠光宝气……”
唐扬南几步挪到柳白马左侧,小声说道:“柳大师,你真的……”
柳白马道:“小唐,你看这块祖母绿玉牌,颜色纯净,是不可多得的上等翡翠。你再看,这一串东珠项圈,多么大、多么圆润、多么……”
胡学勤来到柳白马右侧,“这金项圈,我看着好生眼熟。”
胡学勤拿起金项圈,用手摸金项圈内侧的暗纹,“这是邵老太爷的陪葬之物。邵锐,你快过来。你家村头的祖坟被人掘了。”
邵锐闻声走过来,接过金项圈确认,“确实是邵家的金项圈。邵家孩子周岁时,家中会定做一个金项圈,内侧刻上自己的名字和父母的姓名。百年之后,金项圈随着主人下葬。”
柳白马“啧啧”叹道:“可惜了,金项圈就这么进了土。不过,进了土也没事,自有掘墓人来收。依本大师看,钟城百里之内的坟墓,明宣帝探了一个遍。不然,怎么会有如此多的金银玉石!”
明宣帝接住了柳白马的话,“不止百里,附近的县城,南郡的首府,孤都翻过。厚葬之风,屡禁不止。孤心痛啊!明珠蒙尘,金银埋在地下,是天大的浪费。孤不忍心!”
邵锐翻着翻着,看到了亲爷爷的项圈。
“你,无耻、下流、卑鄙……”
邵锐怒不可遏,实在是忍不了了。邵锐亲爷爷下葬不到三年。金项圈是戴在邵锐爷爷脖子上,随着棺木下葬。
如今金项圈在这里,可以想象,邵锐爷爷死后并不安宁。
邵锐继续翻找,果然不出所料。邵锐爷爷口中含着的玉蝉,左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