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子林放下背篓,带着娇娇就上街去了。
娇娇手里拿着一个小糖猫,扯着第五子林的袖口,看到想吃的就拉拉袖口。第五子林就去摊子上买。
走到一家茶楼。茶楼门口宣传新来的说书先生。今日说书先生要讲九尾蛇大战九尾狐。两个都是传说中的大妖怪。
第五子娇拉着第五子林不走了,就要去听。
“林哥哥,我们进去坐一会儿,走了两条街,腿都酸了。”
第五子林能说什么呢,宠着呗。
两人就进了茶楼,找了空位坐下。
台上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讲的眉毛飞起,口若悬河。时而来段口技,时而说点俏皮话,一看就是老手。
小二上了茶水。
第五子林端起来喝了一口茶。一回来就带着娇娇上街,第五子林口渴了。
娇娇听说书入了迷,第五子林忽然闻到一股臭味。那股臭味说不上来,是一种混合的臭味,难以形容。
后桌一个男子捂住鼻子,声音尖锐说道:“刘屠夫也进茶楼听书了?真是稀罕!就是这味儿吧,闻着打脑壳!不会是刚从猪圈里出来吧……”
男子吧啦一通,嫌弃的意思很明显。
其实不止他一人这样嫌弃,刘屠夫经过的地方,人人捂住鼻子。
刘屠夫估计也知道自己身上味道不好闻,找了一个角落坐着。刘屠夫安安静静的坐着,也不回嘴。
要是刘屠夫是个脾气暴躁的,两人一准吵起来,说不定得动手打起来。但是,刘屠夫是个嘴笨的老实人,脸上带着憨憨的笑。
小二眼睛不时盯着刘屠夫,就怕打起来,扰了生意。
掌柜面上淡然,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这刘屠夫来就来吧,也不换身衣服,洗个澡去去味儿。
但是,开门就是迎客,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刘屠夫也不管不顾,自己就走了进来,直接往里走。
只见,刘屠夫周围空了,没有人挨着刘屠夫坐。大家宁愿挤一挤,坐远点,也不近距离受臭味的熏陶。冷天不怕挤,挤挤还热和一些。
小二开窗通风,散散味儿。也幸好现在天气冷了,味道扩散没有夏天快。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九尾蛇受到重击后,有没有醒过来?九尾狐能不能抓住时机?明日再来听我说。”
台下的客人不干了。
“哪有这样的?今天不讲完你别想出这个门!”
“最多午后,不能过夜。”
“听一半,不得劲……”
掌柜出来打圆场,“各位客官,请静下听我说。话本子已经在新鑫书铺开始卖了。想早点知道结局的客官,可以去新鑫书铺购买,回家仔细看、反复看。”
说书先生从后门走了。
客人三三两两出了茶楼,小部分人往新鑫书铺去了。
刘屠夫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从角落里起身出茶楼。
掌柜叫住刘屠夫,“我说你啊,怎么出门也不换件衣裳?你娘子呢,没说你?这样子出门,刘娘子就没……”
刘屠夫憨憨的笑着,“掌柜,我娘子她回娘家探亲去了。家里就剩我,我老娘和丫头。”
掌柜听后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呢。家里还是要有娘子在。你看看你,不修边幅的样子。这件衣裳,我见你穿了一个月,都没换一件。”
“刘娘子探亲都这么久了,还不回家?你也不担心?”
刘屠夫憨憨回道:“我娘子一向如此,一回娘家住上十天半个月,常见。”
掌柜拉着刘屠夫到一个角落,“我说你啊,不要太老实了。刘娘子每次回家大包小包,一根手指都没空着。不知道搬了多少好东西回娘家。你就不管管?好歹是你辛苦挣的钱?”
刘屠夫道:“娘子的娘家侄子侄女多,好几张嘴。多带了一些吃食,看着多,值不了几个钱。”
掌柜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出现了,这个刘屠夫怎么心眼就这么实诚呢?真是急死个人了!
“小刘啊,叔从小看着你长大。自从那一年冬天,你爹喝酒喝醉了,掉水沟冻死了,你就扛起了养家的重担。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叔听说,刘娘子她和吴书生眉来眼去,是不是真的?”
刘屠夫依旧憨憨的笑,“掌柜……叔,没那回事。吴书生就是来借一碗酱油。大家都是老邻居,有来往不是很正常嘛。叔,你别多想。”
掌柜又劝了几句,就去忙了。
刘屠夫出了茶楼,回家去了。路上经过郑记,买了芝麻糖心饼,丫头爱吃。
刘屠夫回到家。
丫头迎了上来,“爹,你回来了。娘呢?爹不是说去接娘回家吗?”
刘屠夫回道:“丫头,你娘说过几天回来。爹回来后去了茶楼,看这是什么?”
刘屠夫拿出芝麻糖心饼和一包炒黄豆、瓜子。
丫头开心的接住,“爹,都是丫头喜欢吃的。”
刘屠夫的眼睛装满了慈父的关怀和爱意。丫头这么乖,这么懂事,我家娘子怎么会想把丫头卖了。一定是她娘家人撺掇的。
刘屠夫知道自家娘子的心性,每次回娘家收拾了一大包东西,吃得穿的用的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