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廷松道:“可,张高何在?”
张高正在和张彭氏玩蒙眼游戏,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张高在这里。”
王廷松温声道:“张高进来,”
张高将张彭氏附身的符纸转交给第五子林,小跑着进了大堂,站在张安肯脚边。
小小的张高来衙门看过升堂。张福把张高举到头顶,坐在自己肩上看的。
王廷松道:“张高,曹伟说的可是实话?”
张高人虽小,气势倒是有,语调坚定,说话清晰。
张高道:“不是。我娘梦里说了,这是假象。这话最初是曹大叔给我说的。有天,我独自在槐树下玩耍,曹大叔说奶奶对娘不好,爹爹对娘不好。
我回家看到奶奶用手拍打娘亲。爹爹喝醉了,在屋里表演将军杀敌,娘亲是和爹爹在对戏。是曹大叔胡说八道。我手里有曹大叔进我家厨房的证据。”
曹伟一听,哂笑道:“你能有什么证据?大人,小孩子的话岂能当真?”
王廷松道:“张高,把证据呈上来。”
张高从怀里掏出一块拉丝的布条,“大人,这就是曹伟躲在我家厨房外柴垛的证据。村长爷爷可以作证,这是从我家搜出来的。”
王廷松道:“马捕快,检查布条,和曹伟的衣物对比。”
马捕快拿过布条,先是观察针口,然后检查曹伟身上穿的衣服,有没有缺口。最后在领口处,发现了丝线,经过比对,确实是曹伟的衣服。
马捕快道:“回大人,确实是曹伟身上的衣料,缺口、材质一模一样。曹伟家贫,上次我和邓捕快去家中搜查,加上曹伟身上这套,曹伟只有三套衣服。且,曹伟无娘子浆洗衣物,据邻居所言,一件衣服穿上三月也是常事。”
王廷松道:“好。曹伟,罪证确凿,你还有什么辩词?”
曹伟哑口无言。曹伟看到第五子林了。
牢头说:“林小郎中不是一般人,可以招鬼问话。我看你也不用异想天开了,你做了就是做了。要是明日,林小郎中招来张彭氏和张福的鬼魂,附了你的身,不用大人询问,当场就能让你自己认罪。”
张彭氏担心证据不足,不能指控曹伟的罪行。日落后,在家中巡视了好几遍,终于在没有砍成小段的干柴上发现了不属于家中的布料。
曹伟穿的衣服是最便宜的粗布制成的,还是托大嫂做的。曹伟砍了几捆柴火,死皮赖脸的免了手工费。
都说敬人先敬衣。张福因为经常在城里、乡下走动,衣服布料都比较好,每年都会做新衣。
张福常言,自己努力挣钱就是为了家里父母妻小能过好。所以衣物这一块,都是从城里的布坊买的顺滑的好料子。
张安肯做农活下地的衣服是布坊出的一款耐磨的布料,张福亲自买的。绝不是曹伟身上几钱一身的衣服。
张安肯今日穿的衣服就是张福专门孝敬父亲的布料。
曹伟认罪了,当庭杖打二十大板,而后收押,判决书出了。黄村长带着判决书回村宣读。
推搡张彭氏,致使张彭氏跌入井中的几个妇人,每人罚了一千钱,由黄村长监督执行。
头七那晚。
张高最后一次见张福和张彭氏了,夫妻携手去黄泉路了。
张高父母已经去世,还有张安肯这个爷爷和彭云的娘家。张高的舅舅们来送丧的时候,让黄村长和村中德高望重的人作证,立下字据。张福留下的钱财和彭云的嫁妆,都是张高的财产。
若是十月,城中娄先生开设的学馆开学,张高没有入学,小舅舅就会去衙门告状。学馆是张福定的,已经和娄先生约定好了。
张高的小舅舅,学过几年算学,经过张福牵线,在城里贾府做事,后厨采买、记录账目。小舅舅经常跟着管事出门采买,看张高着实方便。
第五子林这两天一起床,就出门了。天黑才回家,神神秘秘的。
小黑跟着第五子林在外面跑,但是不能说话。第五娘子也问不了。
于是,这天,第五子林再出门的时候,第五娘子叫来独脚鸡。
第五娘子道:“你今天跟着林哥儿出门,回来给我说林哥儿出门干什么了。”
独脚鸡:“是,娘子。”
第五娘子道:“你不能叫我娘子。”
独脚鸡:“好的,清清。”
第五娘子老脸一红,“不能这么叫。”
独脚鸡:“我不管,我出门了。在家等我。”
独脚鸡飞走了。
第五娘子蹲在原地,目瞪口呆,独脚鸡什么时候听到的?真是羞死人了!
第五娘子决定,等第五宽祥回来就好好教训一番。年纪一大把了,还说这些肉麻的话,把独脚鸡教坏了。
第五子林出了门,往东城门走。
东城门口。
王明月、紫衣和王青山在路边摊上,吃扁食。
扁食是一种常见的面食。面粉加水揉、发酵后,擀成薄面皮,包上指甲大小的猪肉馅,下锅煮到浮起,冷水滚上两滚,就可以出锅了。
菊姑姑也会做,但是肉馅包得多了点。王明月吃着腻得慌。
第五子林又看到三人,“明月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