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三弟这话好生奇怪。若是真有才学者,怎会得不到重用?还是你觉得,父皇的识人不明,错用了庸臣?”大皇子在一旁笑着插话,句句都将赵哲雍往死路里逼。
赵长塔的眉头倏然蹙紧。
赵哲雍大呼,“没有,父皇,绝对没有。儿臣没有这么想过。”
贤妃卫烟燕此时装出了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安抚道,“陛下,想来三皇子没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不过是心思单纯,被那些人的花言巧语唬了去。陛下定是要明辨是非,判断清楚呀。”
姜云曦此时撑着下巴,心里暗笑,觉得大皇子补刀补的正是时候,贤妃的话说的也是恰到好处。
“朕限你三日之内,将你府上的门客都料理干净了。好好读些书吧,也比这些鱼龙混杂的人乱教你的强。”
赵长塔的手掌重重地拍了拍桌子,震得他身边的刘内官心跳骤然变快。
知道赵长塔生气了,赵哲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赶紧先应了下来,“是,父皇。儿臣今日就将他们都打发走了。”
姜云曦余光往角落处一瞥,嘴角微微勾起。
这等场合,若是只让赵哲雍发落了身边的人,对赵哲雍只会不疼不痒的。
事情若在这儿结束,就是高高拿起,又轻轻放下了。
那还有什么意思?
姜云曦也排了一出好戏。
“陛下……”突然从旁边窜出来的刘客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赵长塔的脚不松手。
“陛下救命啊……”刘客行抬头望着赵长塔,老泪纵横。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全都甩在了赵长塔的龙袍上。
赵长塔嫌弃的不行。
刘内侍看热闹不嫌事大,尽往严重处喊了出来,以为是刺客,四处张望着招呼人,“来人呐!护驾!有刺客……”
侍卫还没有上前,各位想要在赵长塔面前表示忠心的大臣和皇子已经将赵长塔团团围住,让赵长塔想跑都跑不了。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姜云曦也顺势走到太后姜雪依的身边。
直到刘客行被御林军按住,场面才平静下来。
刘客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胡乱抹着,“陛下,陛下您要替我做主啊……”
“你是谁?”赵长塔面露十分的不愉快,看着趴在地上的刘克行。
“陛下,草民刘客行,是代州的一个皇商。是刘太后的远族亲眷,陛下,您还亲自为草民在匾额上题过字呢!”
提到刘白姿,赵长塔下意识地就看了一眼姜雪依。
姜云曦也看了一眼姜雪依。
姜雪依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
刘太后刘白姿是赵长塔的亲母,只是宫中一个不受宠的贵人。
刘太后刘白姿本就是刘家一个不受宠的婢女,刘家并非什么世家大族,知道将女儿送进深宫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刘家于是选了本家一个庶女刘白姿送进宫去选秀,自此之后就不闻不问。
便是生下了赵长塔,刘白姿也就堪堪被封为一个贵人罢了。在赵长塔约十岁的时候病死了,赵长塔才被记在了姜雪依的名下抚养。
在赵长塔年幼时,刘白姿常常在他耳边念叨,说刘家如何如何苛待她。
自他登基后,赵长塔谨记刘太后在他小时候在他耳边的念叨,加上担心姜雪依觉得赵长塔惦记生母,因此并没有给刘家特别大的封赏。
只不过是代州的这一支的刘家经商发达了,在赵长塔登基之初,才为他题了字,算是给了自己的母族一点点的荣光。
许久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了,是以,赵长塔一时没有想起来。
刘内侍附耳在赵长塔耳边提醒了几句,赵长塔才想起个中缘由。
“行了,众爱卿都回座位吧。你们维护朕的心意,朕都知道了。”赵长塔看了看脚下的刘客行,“刘内官,赐座,朕想听听他说什么。”
刘客行便被扶到了放在殿中中央的椅子上。
“你怎么来了?”赵长塔语气稍缓,听不出生气的意思。
刘客行自是知道自己这一支与刘白姿那一支离得很远,便也没有刻意去和赵长塔攀亲戚,刚刚只不过是顺带提了一嘴,想要引起赵长塔的注意。
如今他也更不敢刻意去提这一门十分遥远的亲戚关系,生怕惹了赵长塔不喜,便直接开始说事实。
“草民从代州来,一路颠沛流离,千辛万苦才到了京城……”刘客行说着说着又抹了抹眼泪。
楠楠在姜云曦耳边低语,十分愤愤不平,“什么呀?他哪里吃了什么苦了?便是没钱了,将孙女卖了,也没见得他少吃过一顿饭。”
楠楠一直命人暗中护送着刘客行一行人来京,替他挡了不少赵哲雍的暗算。所以她一听就听出了刘客行话里的真假。
听着楠楠的吐槽,姜云曦想偷笑来着,发现在此等场合下笑出声来确实不太合适,便只能暗中笑笑,用手指弹着桌上的葡萄打发着时间。
“代州遭了很大的灾!根本不是三皇子刻意营造出来的那般生机勃勃的景象!没有粮的时候,三皇子就在城中到处搜刮粮食,但给我们吃的依旧是清水粥啊。一碗粥如同清水,一眼看到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