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林达将目光投向林二狗。
林二狗大声着:“我提议,今天秦海的秦河两兄弟的田鸡都给林达!是他维护了我们田鸡小队!”
一旁苏浅浅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她不过是随口说了一个田鸡小队也被这林二狗拿来用上了。
不过,还挺贴切的——捉田鸡的小分队。
一旁的小伙伴相互看看,然后都纷纷应和着。
“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之前一个人一晚上就抓得住两三只,有了林达哥哥的组织,大家相互配合,现在每天晚上都能分到四五只呢,我也同意!”
……
大家都纷纷表态,只除了一个人。
苏浅浅坐在离田鸡远远的地上,一脸茫然:“我都没抓,也有份吗?”
林二狗环顾四周,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扬起笑脸:“当然,你是我们田鸡小队的一员啊!”
“对!是田鸡小队的一员!”林达肯定道。
瞧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苏浅浅也点点头,“那我也同意。”
最后田鸡小队十余人,一人分到了六只田鸡——因为林达死活不愿意自己独吞秦家两兄弟的田鸡,到底分了一半给大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林二狗斜挎着空空的竹笼,时不时在苏浅浅的身上戳一下,“诶,那一句话是你喊的吗?”
苏浅浅扭头,一脸无辜:“什么话?”
见她不愿意承认,林二狗也没再问,只是转移话题说起了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夜里的月光极亮,照得两个小孩回家的身影拉得老长,像是在另一个漆黑的世界极迅速地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大人。
到了院门口,林二狗才停下脚步,又些踌躇地纠结了好半天,直到苏浅浅忍不住问了,他才一脸认真道:“今天你在河边玩的事情,不是我和秋婶说的,你不准记我的仇。”
听到原来是这个事情,苏浅浅有些失笑,像个小大人一般拍了拍林二狗的肩膀,丢下一句“我才不像你”就进了院子。
林二狗被刺了一句,却也不气,乐颠颠地便回了隔壁院子。
不一会儿,苏浅浅正在林秋的帮助下洗漱,就听见隔壁院子的怒骂和哀嚎交织的声音。
“林二狗!你不是说捉田鸡去了吗!为什么笼子是空的!”林二婶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林二狗被打得到处乱窜,“今天晚上手气不好!明晚我再去捉!啊啊啊!谋杀亲子啦!!”
林秋揉了揉苏浅浅皱成一团的眉心,面上带着无奈的笑:“他们俩真是……,浅浅不用担心,你二婶不会下狠手的,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苏浅浅说不上来,只是点点头胡乱把自己收拾干净,便乖乖躺进了被窝等待一个香甜的梦。
梦里是孤儿院的上下床,也是同样银色的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好像……也是同样的一个小队,不过她们不抓田鸡。
次日一早,苏浅浅被林秋从被窝里拉出来收拾整齐都还困着。
苏钧干脆收拾了一个背篼,把苏浅浅用他的褂子裹着,便踏上了去往清河镇的路。
林秋早早联系了一辆驴车,因着要送两大坛果酒、一盒豆腐还有几只苏钧打到吃不完的野味,便包了一天,花了二十文铜钱。
林秋抱着背篼坐在后面,苏钧在前面赶着驴车往镇上走。
这一走便从雾气弥漫走到了朝阳初升,苏浅浅一行到镇上时,集市已经热闹起来了。
热腾腾的汤面、黄灿灿的炸糕、乳白色的豆浆……每一样都在挑逗苏浅浅沉睡的神经。
终于她醒了,眼前是苏钧夹住的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这五花肉用各类香料加水煨熟,连汤带水浇在煮熟的韭叶子面上,再洒上稀碎的香菜末,五花肉入口即化,韭叶子面爽滑劲道,便是清河镇最受欢迎的香煨猪肉面。
苏浅浅从背篼中挣扎着出来,面前是林秋给她准备的小小碗汤面,“浅浅,你不是念叨想吃这个面了吗?咱们今天打牙祭!”
苏浅浅思绪还未从梦中抽身,拿起筷子夹着面便往嘴里送,下意识便想喊院长妈妈拿醋来,一抬眼却正对上林秋和苏钧慈爱的目光,心口一滞,脸上却下意识扬起笑。
林秋伸手压住她的嘴角,“不想笑就不笑,我和你爹爹带你吃面,不是一定需要看到你笑的。”
一旁的苏钧又夹过来一块五花肉,有些担心道:“最近总是看见浅浅发呆,是有什么心事吗?”
苏浅浅下意识地摇摇头,却很难解释为什么总是心口堵堵的。
三人一下子沉默下来,一直到了镇上舅舅工作的里正家里才好些。
早知道林秋三人要来,林冬带着人手早早等在了门口。
驴车一停下,林冬便招呼着人手去卸货,瞧着车上有几只野味,他问着苏钧:“这个你们怎么卖的,最近里正大人啥都吃不进,听说野味的滋味不错,如果价格合适,我都买了去试试。”
苏钧也不和自己的大舅哥客气,手里比了一个数:“不贵,五十文一只,都是清河后山的野鸡,加点蘑菇炖汤,极鲜。”
林冬点点头,也不讲价,让人去支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