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佑泽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这场闹剧算是告一段落。
夜宴的酒是两国会面时,齐国所赠,比豫国的酒烈了不少,苏寻春喝得又急又快,根本没给穆承彦阻止的机会。
纵使她平日酒量不错,三杯下肚,脸颊泛起微红。
巡抚大人带头,一桌子的人纷纷起身敬酒,秦将军为穆承彦引荐京官。
苏寻春压根没心思理会他如何应酬,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理理思绪。
今晚可真是开了眼了,她雇来的相公竟是当今太子爷。
简直荒谬。
想必,萧佑泽很早就将自己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这两年相处她没有丝毫觉察。
她的阿九温文儒雅,是白芷乡有名的二十四孝相公,对她从没任何要求,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怎么想,也与传闻中雷厉风行、乖张暴戾的太子爷扯不上关系。
她那晚还想用几百两银票打发他,真是做了孽了!
还有,洹儿...难道也是流落民间的皇族?
天地良心,当初他俩跟逃亡的流民没有任何区别,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好歹自己养了他们父子两年,该不会...要自己的命吧?
“嘭——”
一簇簇烟花点燃夜空,欢呼声此起彼伏,一连打了五场胜仗,是得大肆庆祝鼓舞边疆士气。
可惜这份快乐,苏寻春今晚一点也感受不到。
她懒懒坐在池边的石凳上醒酒,隐约看见水中飘来一张黄色的丝巾,正是自己掉落的,想着顺手捞起不料身子一轻,随着又一声烟花炸开,落入水中。
所幸她自幼在江边长大,水性尚佳,回头时瞧见一抹人影,与陶夫人所穿一模一样。
池中水比想象中要深一些,水草缠缠绕绕,苏寻春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游到对岸,这里虽然也亮着灯笼,却无人把守,想必是空置。
已是十月天,夜里凉风阵阵,她打了几个哆嗦,稍稍拧干衣裙,朝着前方的房间走去。
好在屋内放有炭火,生了火,一下子暖和起来。
苏寻春冷得要紧,也顾不上锁门,脱掉衣衫、鞋袜架在屏风上烤,仅剩下小衣,正想走进内室找件毯子或者棉被,结果——门开了。
“谁?!”
她吓得钻入窗帘之中,将自己裹起来。
男人右脚刚迈进门槛,听到她的声音,立即回头把门关上,“寻春?”
“阿、九?”
苏寻春认出对方,咬唇扶额:真是好死不死,冤家路窄。
火光之中男人正朝着里屋走来,她脑子嗡嗡作响,“你别过来!我、我衣衫湿透了...现在寸缕未着。”
萧佑泽足下一顿,手做成拳轻咳两声,这才留意屏风上挂着的衣物,“夫人落水了?”
夫人二字,发音尤其重。
听这语气,苏寻春就知他必定在笑话自己,只怕那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下。
“嗯。”
她声音细如蚊虫,盘算着怎么请这男人出去,要是被人发现...别说跳黄河,跳孟婆汤也说不清。
“那个......”
没等她开口,萧佑泽似乎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话锋一凛,沉声道:“夫人似乎走错房间了,这里是本太子的书屋。”
他背对屏风而坐,苏寻春看不到他是何表情,又羞又恼。
这两年他们虽说不是完全没肌肤之亲...但此刻她衣衫不整,难道就这么堂而皇之出去么?
可是躲在这里离火源又远,她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再这么下去,非冻死不可。
正想着,屏风上多出一件男子的外袍,苏寻春再没多余的气力思考,取下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衣服上还残有他的余温,温热、暖香。
瞬间让她回忆起,那年她与洹儿在他长袍的掩护之下,躲过进村扫荡的敌军。
男人等了片刻,她仍在原地站着,不禁失笑:“夫人不出来吗?”
“不、不了......”
了字没发出音,男人手臂一挥,苏寻春只觉天旋地转,跌落在他怀里。
“放开我!”
“别动,烤着。”
萧佑泽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环抱着,或者说用双臂紧紧钳制着她,瞳仁里正映着她姣好的面容。
那些脂粉、颜料可不防水,那道瘆人的刀疤早就消失。
“你是怕羞、还是怕我。”
苏寻春两颗尖牙拼命咬着下唇,就快要戳出两个血骷窿。
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酒香与身上独有的味道,不断挑逗她的神经。
不知何时,她的双手双脚都缩进了男人的袍子,想用力推开他,却一点劲儿都使不出。
她恼羞成怒,扬起脖子表示抗议。
“太子殿下!你...唔......”
话又被堵住了,男人带着酒气的双唇覆上她细腻、冰凉的唇瓣,轻咬、撬开。
舌尖缓缓攻入,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唔...不......”
屋内温度不断攀升,苏寻春使出各种法子挣脱,未见其效,只好用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