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我把昨晚添喜来找我的事,跟奶奶讲了一遍。
奶奶也是感叹了一番,随即拉着我又到了黄家。
她委婉的告诉黄家人,添喜在那边过的很好,说昨天托梦给她,让黄家海以后不要再做捉黄皮子卖皮毛的营生了。
黄家海听完后,从孩子的枕头下面,找出那两颗已经化了的大白兔奶糖,脸部肌肉抽搐,拧成了一个麻花,他捂着脸低声的啜泣,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开学季,王芳也转到了后湖中学,只是她没能如愿的跟我分到一个班,我依然顺次在三三班,而她则被分到了三一班。
不过,这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回家和上学的路上,也成了三人行,有时候王芳会骑着她的小自行车载上我,路上就剩下秦菊花形单影只了。
随着上学季,一年一度的秋收又开始了,农民们又开始的辛苦的劳作。
一个周六回到家里,我又没看见奶奶,只好自己开门进去做饭吃。
等我做好饭,还没开吃呢,梨秀嫂子又背着添财匆匆的来到了我家。
“凤儿啊,你回来了,快,快跟我去我们家,你奶奶在我家呢。”
梨秀嫂子一看到我,拉着我就走。
“梨秀嫂子,出啥事了?你等我吃完饭吧!”
我纳闷了,才一个多月,怎么她家又出事了,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还是添喜那个小家伙牺牲了小我,保护着黄家。
她应该还没有从失去大儿子的痛苦中解脱出来,加上天天在田里干活,明显的十分憔悴,又黑又瘦。
“唉,天财他太爷爷走了。”
梨秀嫂子显得十分慌张,家里接连出事,换了谁都不会淡定。
“行吧!”我一边应着一边随便扒了两口饭,想着等会在她家又要忙的顾不上吃饭,我刚从学校走回来,已经饿得不行了。
梨秀嫂子耐着性子,等我吃完饭,连拉带拽的把我带到了她家。
刚走到她家打谷场边上,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那种臭味之前从来没闻到过,我一阵恶心,差点把刚吃下去年饭给吐了出来,连忙捂住了口鼻。
我发现那臭味是从放在打谷场东南角的一口黑色的棺木里发出来了,而且棺木外面成群结队的苍蝇正在胡乱的飞舞。
我看见那棺木是放在两条长板凳上的,从那棺木的流出黑红色的液体,看着相当渗人。
难道这里面装的就是黄老爷子,这么热的天,不应该赶紧下葬吗?为什么会?
我带着疑惑跟着梨秀嫂子进了堂屋,堂屋里,黄家的亲戚站了一满屋。
还有黄家海嫁出去的妹妹黄家秀一家也来了,其他的我不认识,应该是黄家的堂亲,表亲之类的。
“进去吧,你奶奶在房里。”
我只是跟黄家秀点了点头,就又跟着梨秀嫂子进了右边的房间。
房间里,奶奶、黄大妈,黄伯伯都一脸凝重坐着,黄家河则是满脸担忧的站在床边,望着床上躺着的人。
看到床上那个人时,我吓了一跳,居然是黄家海,他的半边脸血肉模糊,不停的呻吟一直喊痛。
那伤口怎么那么眼熟?对了,跟当时看到过的添喜身上的伤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是被剥了皮一样。
我心头猛然一紧,那黄皮子又来闹了?应该不会呀,它不是答应添喜了吗?
“凤儿啊,你回来了,快来看看,你家海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应该也是束手无策了,见到我眼睛一亮。
“是啊,凤儿,快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黄大妈见到我时就像见到的救星,紧绷的神经马上转为哽咽,救助一样就要来拉我。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紧紧的拉着我的那双颤抖的手,轻声的对她说。
“黄大妈,您先别急,我先看看再说。”
于是我便询问起情况。
奶奶一五一十的给我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黄老爷子四天前感觉身体不适,家里人去在田里干活,于是,再把小添财哄的睡着以后,他便自己拄着拐杖去了村里医务室。
黄医生给他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感冒的症状,便给开了点药,嘱咐他按时吃药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正值正午,秋老虎的天气,也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烈日当空,达到了35度以上,黄医生好心的提醒黄老爷子,让他坐一会,凉快一点再回去。
可黄老爷子担心重孙子添财,家里人都在田里干活,他是等添财睡着的才出来的,怕孩子醒了乱跑出什么意外。
于是,黄老爷子就顶着烈日,拄着拐杖艰难的往回走,20多分钟的路程,他还绕着小路,走到一半,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他望了望那光芒四射的太阳,一下子昏倒在了田埂上。
等到在田里干活的人发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大家连忙叫来黄家人。
黄家海匆匆忙忙的丢下手里的活,就跑了过去,等他赶到时,发现一只黄皮子正在老爷子身边转悠。
想起添喜的死,他火冒三丈,气急败坏,一脚就把那个黄皮子给踢飞出去老远,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