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皇室藏经阁内,一连研究数天的季云泽已经感到些许疲惫,随即,他将上半身匍匐在一张木桌上,微微喘息着,陷入一瞬间的失神中。
眼皮很沉,倒不是因为太过疲惫的缘故,究其原因,则是在一旁放着的酒瓶当中。
仅仅只是一瓶红酒而已,便已经让他无法思考……
季云泽不胜酒力,在穿越到这之前更是滴酒不沾,甚至极为不理解他人用酒精逃避现实的想法……
不曾想他自己竟也有借酒消愁的一天。
他很累……
或许这种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一瓶红酒显然不太够……
于是季云泽挣扎着起身,再次走向帝国皇室储藏名贵酒水的地方……
帝国皇室藏经阁是个好地方,在某个角落里竟储存了不少上等佳酿,据说这些酒水不仅口味独特,入腹后更是有利于元魂修炼。
不过季云泽自是不管这些,他随便挑了坛白酒,尝了几口却喝不惯,或许是度数太高,一时间只觉得喉咙像被刀子滚过一样,心更是烧的厉害,而后他又将目标转向了一瓶瓶红酒之中。
于是乎几瓶红酒下肚,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起来。
季云泽的双颊绯红,眸中透着雾气,腥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在白皙如玉的脖颈之上,随后渗入衣襟内。
到了最后,沾着酒水的晶莹唇瓣却连瓶口都对不上了,一不小心便将所剩的半瓶酒直愣愣的尽数倒在了身上。
见状,季云泽晃了晃脑袋,有些迷茫的看着空空如也酒瓶,而后又看了看胸前湿了一大片的衣襟,隐约可透过衣衫看到其下美好的躯体。
但季云泽却是脑袋临近断片,他胡乱用手擦了擦湿漉漉的衣服,不管有用没用,摊倒在一旁的木桌之上就开始犯迷糊。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透着酒香,整个人已然彻底被名贵的酒水所浸透,似乎就等着其他人来品尝了。
随后,他二话不说竟直接抬起一条腿放在了桌上,紧接着便摇晃着身体向上爬去,在意识有些朦胧的情况下,他只想着不倒在地上就好,顾不得其他了。
好在,约莫过了半分钟,季云泽成功爬上了高高的四脚方桌,在吃力的翻过身子平躺后,他终于忍不住合上了眼睛,身体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手中的酒瓶则骨碌碌滚至一旁。
这一刻,世界安静了下来,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所有的负面情绪仿佛也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撑多久,所以他才极为珍惜当下活着的每分每秒。
同时,季云泽也在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中的凶兽,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还能支撑多久。
……又或许他自己的内心早已扭曲,活动着的只是一副被复仇所填满躯壳。
努力活着的意义是……
为了报复所有伤害过他的人……
季云泽在昏暗的角落里不由自主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微微轻颤着。
没有温度的木桌表面冰冷,正如他自己的心。
没有人可以温暖他,他早在两年前便被世界所抛弃。
罗坎言说的不错,他早就变了,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愿面对如今的自己。
至于两年前的“季云泽”,也许是被一次次放入蛊虫用以实验时便已然死去,又或是在寒冬腊月时节早早被冻死在浸泡着的毒液之中……
印象里,“季云泽”在饱受摧残下并没有活到第二年春天,也根本不可能活到第二年春天。
所以,如今这副躯壳之中究竟是谁呢?
……
季云泽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偶尔会对着镜子反复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他的夙愿还没有完成,他并不想成为世人眼中的疯子。
只是再过于完美的弦,也终究有断掉的一天。
他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等到次日醒来时,才发觉已是泪流满面。
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季云泽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头痛万分,大脑一片空白,有关昨夜的事更是一丝一毫也想不起。
没想到昨夜的酒劲竟在今日发作。
看着满地狼藉,他扶着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除了“床”有点硬外,昨晚他睡的很舒服。
既然睡的舒服,那心情便自然好了不少。
于是他干脆直起身子,重新理一遍大致的思路。
从边迹回来后,他没有见任何人,而是一头扎进了藏经阁。
他深感自己刚刚吸收的罗坎言的力量会被一些强者所感应,所以他才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沉下心来将这些力量彻底转化为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虽说他和罗坎言的元魂无比契合,但也许是因为“沙之鎏凤”的元魂属性原因,那些元魂力量在其体内竟烫的惊人,险些让他的元魂力量濒临失控,约莫过了四五天才逐渐缓和下来。
至于特克与佐德,由于季云泽自当上右相以来便时刻带着某些可以隐藏部分元魂力量的珍宝,若非有意开启元魂探查,即使是巅峰强者也无法感知其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