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星辰初显,夜宴举行的很是顺利。
刨开一些溜须拍马的烦人贵族,酒菜还是挺香的。
起码江念银是这么认为的。
只见他抱着一瓶昂贵的红酒,半瘫在一张白玉石雕的座椅上,脸颊发红,双眼有些迷离,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着,看的出离不醒人事只差一步之遥。
他也不是想喝酒,只是再不把自己喝醉些,那些贵族便又要凑到他面前哭丧,假装对江家家主的死深感可惜,实则背地尽是冷嘲热讽。
江念银一直不喜欢这些虚伪的事,在他看来,虽然爵位相同,但他们皇室亲卫里的氛围可比这些人之间氛围强多了。
“啪!啪!”
只听得餐盘清脆的击撞声相继在耳边响起,让江念银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半眯着眼循声看去,只见一旁的刘算易正飞速吃着桌上一盘又一盘的生耗龙虾等海产,速度那叫一个迅猛,让江念银瞠目结舌。
“大,大哥,你别吃这么多,我害怕。”
江念银伸出手扒拉着刘算易的胳膊,试图让其停下,但对方却充耳不闻,继续狂吃。
“嗯?!”
江念银眉头一皱,趁着酒劲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胳膊,让其动弹不得。
果然,刘算易总算是斜斜看了他一眼。
“做什么?”
“……能别吃了吗,吃多对身体不好。”
江念银微微一笑,有些勉强。
“啊?有没有可能,像咱们这样的怎么吃都行,就比如你这个伤者喝了这么多酒都没什么事儿。”
这一句话确实把江念银噎住了。
“没事,不用管我,小时候吃不上这些海里的东西,所以现在一见这些玩意儿就忍不住。”
刘算易抹了抹嘴,似乎有些噎住了。
江念银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末了,他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众人,脸上有些迷茫。
“诶,江元宗那个老头儿还有那个齐硫城怎么没来?”
“嗐,江老头最近一直在躲风头啦,至于齐硫城……”
刘算易顿了顿,似乎没想起来,转而望向了一旁的约里尔。
“约里尔,你应该知道吧?”
见状,江念银也不由自主的望向坐在对面一直在愣神的约里尔。
毕竟在场的人里,恐怕也就他最为清楚了。
“呃……他嘛……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要和其他人说……”
约里尔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向两人的方向挪了挪位置,带着些犹豫,低声道:
“自从他上回被左相大人一脚踹飞后,整个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自闭状态……”(95章)
“……踹?这什么时候的事?”
刘算易感觉自己又被噎住了。
“哎,齐硫城他一向傻愣愣的,虽然皇帝陛下并非残暴之人,但他再这样傻下去真担心哪一天脑袋不保,这事不提也罢。”
约里尔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萎靡。江念银见状用力撑了撑眼皮,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他脸色嫣红,看了眼坐在数米之外静静吃着饭的齐影,小声道:
“我倒是觉得,你和江老头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齐家已经没落了,你们再和齐家有所关联不仅捞不到什么好处,反而还会牵连你们……虽然有些不讲情意,但还是趁早撇清关系为好,相信齐影他也能理解……”
“哎,过河拆桥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做啊……”
约里尔再次叹了口气,他当然明白江念银话中的道理,他和江元宗,还有死去的云伯里本就不算是齐家本家人。但在成为皇室亲卫前的十几年来,所享受到的一切修练资源都来自齐家,这其中的关联,哪是那么容易便能斩断的。
见约里尔情绪低落,两人也一时间沉默了。
烛光摇曳,在一片四溢的酒香之中,众人皆有些沉醉迷离。窗外的月亮也在不知不觉中爬的更高了。
次日,大殿之上,是例行的嘉奖仪式。
不过除受伤的齐影以外,到场的五位皇室亲卫中,除了江念银和刘算易不知所云,其余则各怀心事,做为功臣,他们似乎没有那么高兴。
因为他们明白,此次征战之所以选择他们,无非是对他们的惩罚与考验,或多或少让人有些低落。
至于奖赏,估摸着也大多是一些黄金珠宝,亦或者珍惜的丹药器物,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它可奖赏的东西。
季云泽从一旁的坐位上站起身,走至皇位前数米远的地方,自高台之上俯视着众人。
他当然知道殿下功臣们的心中所想,所以,他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星眸明亮,散发出淡淡微光,嘴角微勾,漾起一抹浅笑,明明是动人心魄的美丽,但此刻的台下众人却无暇欣赏。
他们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毕竟右相大人的想法让人难以琢磨。
“此次作战,我们大获全胜,皇帝陛下对此很是满意。而之所以能够取得成功,此次出战的六位皇室亲卫与三万重骑兵们功不可没。特此,陛下下令举国庆祝三日,并向一些较为贫困的地区免费开仓放粮五日,参与此次战役的士兵以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