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云伯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人。
就在他准备自季云泽背后使出这一杀招之时,季云泽忽然开口了。
“阁下的心跳的有些快啊……”
“……”
云伯里顿了顿,暂时收回了力量,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季云泽依旧没有回头,发丝被夜风轻轻挽起,背影有些朦胧。
“您对皇帝陛下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云伯里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是想说,您这么忠心,但您也知道皇帝陛下防着您的事实吧?不想想为什么吗?”
听到这,云伯里的心猛然一颤。
“还能是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右相大人的原因……”
云伯里在强撑,他有些烦躁不安,对这个话题,他向来是避而不谈,却又忍不住希望季云泽真正给他一个建议。
他这是要把希望寄托在皇帝陛下的枕边人身上?
这可真是与他的理想背道而驰,似有些可笑了。
“眼下就有个机会……不知道您可愿一试?此番过后,也将会彻底消除您与陛下之间的隔阂。”
季云泽的声音极轻,似是有意引导。
“什么方法?”
云伯里最终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同时,他也下定决心,如果季云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会立马杀了他。
季云泽回过身来轻轻贴近他的耳边,一阵暖流传进了云伯里的耳中,让他略微有些难受的同时却又让他感觉到极为愤怒,他一把推开了季云泽,季云泽不由得踉跄后退了几步。
待他稳住身型却发现云伯里已拔出长剑,面容有些扭曲:
“你休想挑拨!我现在就杀了你!”
紧接着一剑向季云泽砍来,季云泽一个侧身勉强躲开。
“真的吗?你真的忠于齐修哲?那又何必青迹山时拼了命也要护着皇帝撤离,这一点,恐怕只有您心里自己能明白了。”
季云泽一边躲闪他的招数一边继续乘胜追击,他能感觉到云伯里的意志在动摇,否则他也不会和云伯里周璇这么久。
云伯里整个人矛盾至极,破绽百出,怎能不让他好好利用?
终于,数十秒后,云伯里的眼中忽而金光大现,他一个剑步冲上前去,锁定了半空中正躲避他攻击的季云泽。
随后,他的身形瞬间与季云泽拉近了距离,就在锋利的刀刃即将划过季云泽的腹部之时,却剑锋一转,用刀背将他推向了地面。
“呃……”
季云泽终是没能躲过他这一招,继而摔向了地面,他急忙用蝎尾拉住了身旁的一棵树,这才避免了摔在地面的结局。
许久,云伯里自空中缓缓而下,直接用胳膊揽住了季云泽的腰,像摘果子似的将他从树上硬扯了下来,料是季云泽再怎么波澜不惊也有些诧异。
“你能行吗?”
云伯里语气略有变化,他似乎从先前的愤怒变成了略微怀疑,季云泽知道,他成功了。
他挣脱了云伯里桎梏,继而拍打掉了刚刚剐蹭在身上的些许树叶,动作从容不迫,没有任何局促。
“放心,一切有我呢。”
月光下,季云泽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转而又消逝于如墨般的发丝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的心情似乎格外愉悦了起来,尤其是在杀了那两个人之后,心头上的些许阴霾仿佛瞬间消失不见了。
他似乎有些喜欢上这种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觉了。
或许他不应该轻易杀人,但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谁又在乎两个卑微如蝼蚁的人呢?
“呼……但愿如此。”
云伯里转过身去,再也没说过一句话,至此,两人一路无言。
有时候,云伯里也觉得自己有些病了,他竟然会相信一个皇帝身边的一只金丝雀所说的话,但不知为何,他感受到季云泽身上那波澜不惊,运筹帷幄的气场,这种气场,他只在皇帝罗坎言身上看到过。
这种强而有力的威慑力是由内而外所散发着的,无外乎实力,而在于卓越的领导能力。
也许这就是他云伯里的执念吧,也许正是因为他自知并非谋略之人,所以他喜欢这种被这种足智多谋之人所掌控的感觉。
可是罗坎言怎么就如此忌惮他呢,明明从小到大在罗坎言身边的一直是他,可到头来罗坎言对他远不如对跟他几年的温格这般信任。
甚至在罗坎言称帝之后,当即封温格为左相,而他,依旧是一名小小的皇室亲卫,在商谈到某些事情时,他永远是被请离出的那一个。
“唉……”
云伯里长叹一声,他好想回到童年时在皇室后花园与罗坎言一起玩乐的日子。
那时候无忧无虑真好啊,但到了如今,无论是齐哲修还是罗坎言都把他逼的太紧。
他不追求名利,所以他厌倦了这种日子,他迫切希望罗坎言能再一次重用他。
所以,就赌一把吧,将全部身家性命压在眼前这个小美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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