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这里,多少长时间了?
季云泽不知道,时间早已抛弃了他,他就像一只深沟里的老鼠,脆弱,不堪,似乎谁都能踩他一脚。
至少身旁的男人是这样干的。
那日他咬烂了男人半边耳朵后,男人如他所料般恼羞成怒,但并没有杀了他,而是变本加厉的折磨了他一番。
季云泽细长白晢的脖颈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遍布全颈的通红的指印和咬痕。当男人啃咬他的时候,他会有一瞬间的错觉,也许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某种野兽,否则怎么会如此让人恐惧?让季云泽有种被野兽啃食的错觉。
自己见过的变态还是少了。
季云泽不由得悲哀的想着。从他被车撞死的那一瞬间,他就该认命,而不是信什么傻苟系统,以至于在这里受苦,被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折磨成这副模样。
“今早出门,发现市集上有打铁铺在卖这东西,我觉得挺好的,就专门找工匠给你定制了两条,你喜欢金的还是银的?”
男人用冰凉的链条碰了碰季云泽的脖颈,后者则一阵瑟缩。
男人似乎也觉得好笑。
“怎么?有那么害怕?咬我耳朵时候的劲儿呢?”
男人一边自顾自的说着,一边审视着那两条链子,似乎是在考虑哪条更适合。
“嗯……还是银的吧,金的别再把你的脖子给压断。”
男人粗暴地提起季云泽的头,将锁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后满意的端了一会。被蹂躏的通红的脖颈前闪耀的金属的光泽,看起来别有一番诡诞美感,让人师谑欲暴起。
但男人终究压制住了,前些天拿鞭子把人打的够呛,差点没把这容器当场打死,害的他又拿了不少珍贵大补丹给他喂活,他是不敢再这么做了。
“想吃点东西吗?我给你带了个大苹果。”
男人将苹果放在了季云泽的面前,鼻尖触碰到了微凉的苹果,带着甜味的芬香扑面而来。
这些日子以来,季云泽早已不记得食物的滋味,甚至几乎要忘记如何咀嚼,而平日里男人给他吃的大多是一些毒物,苦涩,恶心。
然而,季云泽却没有任何欣喜的神色,只是动了动嘴,看起来似是想说些什么。
男人愣了愣,扯下了他嘴中的布。
“你……究竟是谁?”
季云泽艰难抬起了头,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微微颤抖着吐出他疑惑已久的问题。
“嗯……这个问题其实没那么重要……还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让你以后报复我吗?”
男人用一种愉悦的口气反问道,像是早料到他的回答,季云泽的头又渐渐沉了下去。
“那你告诉我后,再把我杀了行不行……”
“我不想杀你,我也没有理由杀你。”
男人平静吐露出的句子却让季云泽的心沉进了海底。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提示,我也是替人办事,不然咱俩无怨无仇,我绑你干什么?”
替人办事?
季云泽有些发蒙。
是五毒族?是北慕辰?是北族残党还是罗坎言?
一时间,许多人的面孔出现在季云泽的脑海,他实在想不清究竟有谁会这么恨自己。
如果他能活着出去的话……
如果他能活着……
夜风吹动枫叶,此时正值拜星帝国深秋,天气已逐渐寒冷,整个帝国也一同陷入了沉寂。
但罗坎言不同,他的心中似有一团雄雄烈火,伴随着冷风愈发火热起来。
隐忍了近两年,就让曾经的一切痛苦都归于今年的寒冬,他要在寒冬时节为他的父皇献上一份大礼。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做点别的事,比如提前找个“盟友”,分担一下风险,云日帝国的圣子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想到这里,罗坎言淡淡一笑。
“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旁位高权重的老者手握拐杖,一脸严肃的坐在罗坎言身旁。
他是两年前帮扶新帝的重臣,在贵族之中有极高的威望,本以为会坐享晚年,却不曾想竟会被新帝猜疑,接连受到打压,连亲人的性命都被新帝掌控。
不仅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在刚既位不久便贸然攻打精灵古帝国,这等丑事早已在民间传遍,使帝国皇室的威信愈发下滑,既然如此,那只能寄托于第一继承人罗坎言身上。
“父皇他这个人啊,虽说是越来越糊涂,但也不能提前把他当成蠢笨老头。前几个月云日帝国派人来访,表面上是求和,言语里可都是刺探。精灵公主的事情,连他们都开始怀疑,更何况是离我这么近的父皇。”
罗坎言两指夹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看起来异常平淡,话是这么说,但却没有丝毫的急迫。
“那就只能……”
“嗯,就今年冬天,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罗坎言勾起唇笑了笑,拿起酒杯敬了一下老者,老者赶紧紧张的点了点头,额头冷汗直冒。
此刻他下定了决心,帮罗坎言上位后立马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绝不有一丝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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