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想到这,咬着牙离开了暖呼呼的被窝。
这乌孙真的是冷得早啊。
刚一下床,就看见冯嫽抱着一件粉色披肩进来了:“恭喜左夫人!”
解忧一把拉住她,食指放在唇边:“别这么叫,胡杨听到了心里会更难受的!”
冯嫽有些不服气:“只有你才不记仇,你忘记当初她被册封为左夫人的时候,是怎么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的?”
“她是她,我是我。如果我们也这样。那和她又有什么区别?现在她也不容易,一会儿我们去送送她,你可别当着她的面叫我左夫人啊!”
冯嫽点点头。这才打开手里的衣服:“这是昆弥特地叫我送来的,你快披上!”
说完迅速给她整理好,不禁啧啧感叹:“真是漂亮,这领子好像是兔毛的,好软和!”
解忧坐在铜镜前面:“你稍微快点,一会儿胡杨走了。”
“你不吃早餐了?”
“不吃了,一会儿去找我阿爹他们一起吃!”
解忧说完就拿起准备好的礼物交给冯嫽。
等他们赶到海棠苑,已经人去楼空了。
解忧拉着冯嫽快速来到杏花苑,牵起自己的马儿,急匆匆朝着城门口走去。
程飞见状,立马跟上。
等解忧追到赤古城门口,胡杨正准备上马车。
解忧一把拉住她:“我说了我会来送你,你为什么不等我?”说着又打开手里的一个木盒子:“这是我从大汉带来的安胎静神的名贵药材,保证你的孩子生下来聪明健康。”
胡杨接过盒子,愣愣地看着她:“谢谢你。解忧!”
解忧给她一个轻轻地拥抱:“如果想回来,随时回来。”
“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或许翁归废除继婚制是对的。我也应该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胡杨松开解忧,呼延浩立刻过来和阿朵一起扶着她上马车。
解忧看见他这个动作,顿时茅塞顿开了。
她调皮地朝着呼延浩眨眨眼睛:“你们俩,你们俩是不是我们常说的那个叫什么,对青梅竹马?”
呼延浩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脑袋:“不瞒您说。我和胡杨一起长大,我的梦想就是娶她为妻。所以拼命的练习武术,成为了匈奴第一大将。可是当我向大单于提亲的时候,被他无情地拒绝了。不久,公主就被送到了乌孙和亲。”
解忧若有所思:“怪不得,你一路追杀翁归和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呼延浩一脸歉意,拱手一拜:“末将愚钝,还望左夫人海涵。以后我绝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解忧大气地摆摆手:“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过去的就过去吧!”
这时,翁归带着阿巴克和巴郎匆匆赶来。
他一把拉住解忧的手:“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早朝吗?”
“我听说你出了城门,就立马赶来了。”翁归这才注意到呼延浩,以及他后面的一千多将士。
呼延浩赶紧躬身行礼:“见过昆弥。”
“大将军别来无恙啊!”翁归想着他以前多次的追杀,语气冰冷。
呼延浩拱手抱歉道:“以前我也是王命在身,还请军迷见谅!”
突然他来这么一句,翁归不知如何接话。
说不记仇,那是假的。
胡杨掀开帘子看向翁归:“相信你是个好昆弥,我回去以后,会劝劝父王的。感谢你们来送我们!”她说完又朝着解忧挥挥手:“再会,刘解忧!”
翁归也朝着她挥挥手,一言不发。
呼延浩也翻身上马,指挥着队伍缓缓启程。
解忧赶紧催促翁归:“你还不快点回去,满朝的文武都在等你,你好意思吗?”
“我也没让他们闲着,他们正在商议办学的事情。”翁归舒了一口气,刮了一下解忧的鼻子:“以后不许这么任性,呼延浩这个人深不可测。”
“知道了!你比我阿娘还啰嗦!”解忧推着他:“那快去上朝吧。我回去吃完早饭,就带着少夫去祭拜一下细君公主。以后我去哪都向你仔细汇报,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翁归拍拍程飞的肩膀:“好好保护左夫人。”
看见昆弥走远了,冯嫽才忍不住吐槽:“左夫人,你们俩也太腻歪了吧!以后你们在一起说话,我们只有闭上眼睛,塞上耳朵了,免得看你们俩卿卿我我的。”
解忧偷瞄了一下后面的程飞,计上心来。
几个人开心的吃完了早餐。
听说要到细君公主的坟前祭拜,马叔云和刘栩都说要去。
程飞也去城外的驿馆里叫来了程不时将军。
于是大家提着祭品,默默地来到了陵墓。
解忧抱着少夫,轻轻拉着她白嫩的小手对着细君公主的墓碑说:“细君姐姐,我带着少夫来看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以后叫她读书识字,骑马射箭,做一个开心快乐的人。”
少夫好像有所感应似的,看着墓碑哇哇大哭。
香草赶紧接过去:“左夫人,我来吧!”
马舒云也拿起一炷香:“细君啊!你就安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