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天侯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趁乱来到胡杨的海棠苑,进门就不断地拍手:“恭喜左夫人!”
“又有什么好恭喜的?”胡杨懒懒的靠在躺椅上,眼皮都不抬一下。
“现在你怀了昆弥的王储,翁归远去塞外,解忧被打入冷宫,昆弥如今也病入膏肓,以后这王庭里还不是你说了算?”盖天侯说着,慢慢地把脸凑近胡杨,一脸谄媚的笑。
胡杨巧妙躲开:“你小声点,还不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王子还是公主呢!”
“我说他是王子他就一定是王子。”
“你刚才说昆弥病入膏肓是什么意思?”
盖天侯把每个指头的骨节按得擦擦响,面露凶光:“意思就是昆弥自从中了右夫人那一刀,就头痛欲裂,一病不起了。”
胡杨感觉到一股寒意从他身上席卷而来,但她还是壮着胆子问:“昆弥的事是你安排的?”
“只能说后面一半是我安排的,谁让刘解忧这么给力。我就只好趁着这个机会大做文章喽。人家说一箭双雕,我这是一箭三雕!多省事!”
胡杨惊得坐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奉大单于之命,让公主早日当上太后喽!”
“不许对昆弥不利!”胡杨抓住他的衣领,厉声警告。
盖天侯依然面带笑容,不急不慌,轻轻地拿开胡杨的手:“公主,你现在可是孕妇,不宜动怒,要平心静气,好好养胎!”
说完,背着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胡杨一下子跌坐在床榻上,满脑子的问号。
阿朵赶紧跑进来:“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走!我们去看看昆弥!”胡杨目光呆滞,惊魂未定。
解忧吃完大禄送来的精致早餐,就准备趴在军凳上受罚。
程飞一把拉住她,跪在大禄面前:“那天晚上,是我没有保护好昆弥和右夫人,我愿意代替受罚,请大禄打我一百军棍。”
“起开,我说了我自己来,不就是二十军棍吗?”
“公主!”程飞双眼猩红。
大禄捋着自己的长胡子:“好!看在程将军忠心护主的面子上,就打五十军昆。右夫人抄经书五十遍。”
看见程飞的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冯嫽在一边偷偷滴抹眼泪。
要是有一天,有个人也可以这样为自己挺身而出,她会把心都给他。
看着还有十几棍,解忧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过去,趴在了程飞的身上:“剩下的我来。”
执行的侍卫一看是右夫人,棍子举在半空中,不敢落下来。
大禄挥挥手:“算了。”
然后环视那群侍卫:“今天的事,嘴巴都给我严实点,否则军法处置!”
“维!”大家都齐声答道。
解忧流着泪对着大禄躬身一拜:“多谢大禄!”
“右夫人千万别这样,快去叫人给程将军看看!”大禄说完,带着一班人走了,只留下一些护卫。
解忧扶着程飞进了侧面的床榻:“快趴下,我给你看看伤口!”
“公主,您先出去。我没事的!”程飞飞速躲闪。
解忧已经一把扯掉了他的裤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怕羞!我们是好哥们儿。你别把我当成女的。”
程飞赶紧扯过被子准备盖上。
解忧又是一把给他扔了:“我这有止疼药,一会儿义姁来了再给你仔细处理。”
翁归带着部队快马加鞭已经到了半路,眼看要天黑了。
他抬手,对着将士们大声喊道:“大家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明日一早再赶路!”
他刚坐下来,就看见自己的老鹰在上空盘旋,他把大拇指和食指放在口中一吹口哨:“黑鹰,下来!”
阿巴克一脸的惊讶:“殿下,是不是赤谷城发生什么事了?”
翁归抓住黑鹰,打开他翅膀下面的信件一看,是大禄:“小心匈奴伏兵!”
“这老头子也真是!这么远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么一句话!这匈奴人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翁归放了黑鹰,黑鹰还是不愿走,一直在他周围打转。
经过一天多的艰苦跋涉,终于在第三天天中午到了龟兹边境。
果然龟兹军队已经占领了乌孙边境的草原河套,并且大张旗鼓地排兵布阵。
翁归正在查看地形准备找地方安营扎寨,突然一股骑兵朝着他们奔涌而来。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呼延浩,他这回也不躲躲藏藏,直奔翁归而来:“总算等到你了。”
“怎么哪里都有你?”翁归看了一眼他,淡然一笑。
“你别忘了,我们匈奴可是这草原最大的部落,我们想到哪里,就到哪里。这次龟兹王侵犯乌孙,就是为了诱你前来。”
“那看来我的面子还不小啊!”
“你是乌孙第一杀将,当然也是我们大单于的心腹大患。除掉你,我们就会荡平乌孙,统一西域。”
“口气不小,那就放马过来。”翁归拉着缰绳,示意阿巴克和身后的精锐做好准备。
呼延浩看看他,连声叹气:“我呼延浩敬重你是条汉子。让你死个明白。乌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