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怀中的“汩罗江水君”玉牌,被这只手取走了。
却是老者不知道何时,从断刀之中走出来,拿走了这块玉牌。
沈照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家老祖宗拿这块玉牌做什么,他昨天拿到之后,能够感应到里面的香火愿力,不少,而且极为的精纯,不比之前沈九上的那三炷香差。
不过,昨天只顾着吃铁板烧和刷火锅了,还来不及炼化。
今早起来,晋升为通幽境,也正好是要来为白玉汤全家收尸,就更来不及了。
老蛟龙都死掉了。
“汩罗江水君”玉牌里面的香火愿力,自然成了无主的,他完全可以直接汲取化为自己所有,而不是如火云牌里面的香火愿力,有主,还小气。
沈照是为了照顾老祖宗,才把断刀随身带着,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怕死。
哪怕有黄粱和沈九两位高手护着。
就怕再来条老蛟龙。
虽然蛟龙肝脏涮火锅很好吃。
绝对不是因为怂。
伴随着老者的动作。
沈照脸色一黑。
他分明是感应到了,“汩罗江水君”玉牌里面的香火愿力,几乎是都被老者扔给了白玉汤怀抱着的那小玉牌里面了。
是的,就是扔。
或者说,砸。
白玉汤晕头转向,一屁股坐在地上,仿佛是抱不动手中的小玉牌了。
与此同时。
沈照的脑海之中,冥冥之中多了一种认知。
十二月初七,那是灵鼠诞辰。
实则,也是当初灵鼠拿出粮食救灾的日子。
风雪漫天,断绝内外,也冻死了诸多野外的生灵,连一些妖兽都被冻死了。
也是在永安镇民都坐吃山空等死的时候,灵鼠送来了粮食。
“这就是所谓的归位吗?”
沈照心中暗道。
只怕是所有住在永安镇的镇民,都感应到了类似的认知。
每月初七,可以去鼠神庙上三炷香。
或者十二月初七,可去鼠神庙,也可在家,祭拜鼠神。
这就是地祇,或者说,土地。
受一方香火,护佑一方土地。
但是,白玉汤归位,为什么用的是我的香火愿力?
沈照脸色一黑,自己都还没捂热呢,这就没了。
“它以后可以成为你的从神属神护法神,它以后所得的部分香火愿力,将会成为你的。”
老者淡淡的说道,随手把“汩罗江水君”玉牌,丢给了沈照。
沈照沉默无言的接过,揣进了怀里。
这面玉牌内的香火愿力,尽数消耗一空了,但是,玉牌本身,依然算是一件异宝,到了汩罗江,携此玉牌,所过之处,风平浪静。
如果是渔夫,那次次爆网,丰收而归。
如果是渡船,那所过之处,不起风浪,如履平地,渡船生意兴盛。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得到玉牌的好处。
如果是修行者,甚至是可借此,在汩罗江边上,建立庙宇,搜集香火愿力,鸩占鹊巢成为汩罗江水君。
成神!
虽然只是一江之神,却已经足以让无数的修行者,打破自己的脑袋了。
修行者哪怕是寿数千载,依然是有大限之日。
但是,神明,只要香火不绝,就算是被人打灭了,后面依然是有机会重活过来,而香火不绝,意味着几乎是不死不灭。
最正统的成神法。
路见不平,斩妖除魔,铲奸除恶,广播自身之名。
直到,修为到达一定的程度之后,会有真正的成神异象。
众生见我!
凡闻听自身之名的生灵,都会在那一刻,见到自己。
以此成神的神明,就算是时间流逝,为人所遗忘,自身也不会死,才算是真正的不死不灭。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成神法,受当朝朝廷敕封。
一朝之国运,供养一些地祇,绰绰有余。
唯一的问题,大概率是如果当朝被灭,新朝立,很可能就被剥夺了神明身份。
哪怕是不会,也会香火寥落,还是落的跟沈照碰见的那个神像一般下场。
鼠神就是朝廷敕封。
但是,如今,结合了汩罗江水君玉牌的香火愿力之后,反而是有摆脱当朝敕封神明的局限了。
不管是老者,还是黄粱和沈九,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沈照走的必然是最正统的成神法。
毕竟,镇邪王沈易,就是走在这条路上。
林清秋如今虽然是被邪祟附体,魂魄不知所踪,但是,她出身万神之乡西昆仑瑶池,教给自家儿子的成神法,怎么可能会是邪法?
邪神的那些成神法,其实路线类似,所不同之处,散播慌乱,制造恐惧,血腥残忍,蛊惑掠夺,并非正道。
“行吧,毕竟谷子也是烂在自家地里面,香火愿力给的也是自家的白玉汤。”
沈照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像刚被掏空了身体的模样。
白玉汤已经是站起来了,至于它抱着的那块小玉牌,则是消失不见了,不知道被收到什么地方去了。
很快,白玉汤不断的在这残破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