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妃笑呵呵地走进殿内,陵容站起身来走向旁边的木椅上。
齐妃走至皇上跟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皇上:“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脸上原有的一抹微笑随着齐妃的到来又消失不见:“免礼,坐吧。”
“哎!”
齐妃刚想坐下,一旁的陵容便行礼道:“齐妃娘娘吉祥。”
齐妃顺着声音看去,这才看见注意到陵容也在,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哎~容嫔也在呢!本宫方才都没注意到。”
“齐妃娘娘心里只有皇上,没注意到臣妾也在情理之中。”陵容微微笑着,一脸和气。
齐妃坐下后,看了看皇上,又偷偷看了陵容几眼,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开口。
倒是皇上见齐妃扭扭捏捏半天都不开口说话,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问道:“你素来都在长春宫待着,今日过来是所为何事?”
齐妃抬眸看了眼皇上身后木椅上的陵容,陵容刚想起身离去,皇上便又开口了:“容嫔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你直接说便是。”
齐妃看着皇上冷厉的眼神,心中虽有几分害怕,但最终想为了三阿哥的前程搏一搏的决心还是战胜了这份害怕。
“皇上,臣妾听闻皇上昨日召见了隆科多大人。”齐妃试探性地开口说道,见皇上面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就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今日臣妾在长春宫门口听见有人议论说隆科多大人向皇上提议立储,故而……”
“大胆!立储之事岂是你一介妇人可以议论的!”皇上将手中的珠串狠狠地拍在了榻几上。
一旁的陵容立马反应过来,站起身直接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齐妃娘娘应当不是有意的。”
殿内的太监奴婢闻言也惊恐地低着头跪了下来、
齐妃见皇上动怒,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见到陵容跪下后,这才跌跌撞撞地从软榻上下来,跟着陵容跪在了地上,一脸惊慌道:“皇上息怒,臣妾也是今早听到两个宫女议论,心中担心,所以才大胆前来问问皇上的。”
皇上紧皱眉头,凶狠的双眼死死盯着齐妃,虽然一言未发,但帝王的威严尽显人前。
齐妃吓得连头都不敢抬,只使劲地将自己的头往胸口埋。齐妃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一时之间殿内鸦雀无声。
良久,皇上指着齐妃,怒目圆睁:“三阿哥的功课你不关心,如今倒是关心起这些来了。看来平时还是太闲,从今日起,你就自己好好待在长春宫,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去!”
“皇上息怒啊!”齐妃眼里泛起泪花,抬头乞求道:“皇上,臣妾说错话了,还请皇上恕罪啊!”
一旁的陵容一直没说话,只是暗中观察着二人的神情,听皇上的意思是想将齐妃禁足,皇上的话已经说出了口。陵容这才缓缓开口劝道:“皇上息怒,齐妃娘娘也是爱子心切,皇上莫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陵容说着微微抬眸,眼里满是对皇上的心疼。
皇上听陵容这样说,心里虽好受了些,但一看见齐妃就觉得烦躁,连忙摆手唤来苏培盛,苏培盛也识趣地走到齐妃身旁,低声道:“齐妃娘娘,奴才送您出去吧。”
齐妃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一边哭一边跟着苏培盛出了养心殿。
待齐妃走后,皇上看向陵容:“容儿你快起来吧。”
“是,臣妾多谢皇上。”陵容慢慢站起身来,又坐回了软榻。
皇上黑着脸坐在一旁,身上的怨气与怒意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陵容只安静地坐在一边,喝着茶,一言不发。
殿内的二人沉默了半晌,皇上才微微抬眸,看向陵容:“你怎么不像齐妃一样问问朕究竟发生了什么?”
陵容放下手里的茶杯,认真地看向皇上:“皇上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臣妾何苦自讨没趣?不过方才臣妾听着,似乎是有人在长春宫门口议论此此事,齐妃娘娘才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
陵容将自己的猜想娓娓道来:“齐妃娘娘向来不与人争,想来这次着急来见皇上是有人在齐妃面前说了些什么。所以齐妃娘娘才会冒着皇上惹怒皇上的风险也要前来一问。”
“你说得有些道理,苏培盛,去查查齐妃今日都去了哪里?有谁在长春宫门口议论过隆科多的事情。”
“嗻,奴才这就去。”
苏培盛见皇上不再动怒,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便听从皇上的旨意退出了养心殿。
皇上看着眼前温婉善良的陵容,烦躁的心也被抚平。
皇上伸出手去,拉住陵容的手,语重心长道:“容儿,你不仅聪慧,为人也十分善良。这齐妃与你素来没什么交往,你竟也帮着她说话。
若非你在,朕只怕是会被齐妃说得那些话气昏了头,都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陵容将手放在皇上手中,声音温柔:“臣妾都是跟着皇上学的,若非皇上教导,臣妾怎么会这般细心。
皇上是三阿哥的父亲,自然会一时冲昏了头。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皇上也是爱子心切,一时着急了。”
“是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实不相瞒